第244章 星轨异动,月婵夜观天象惊现阴谋(1/2)
南梁镇魂殿的飞檐上,沈青竹的发顶还残留着顾昭的温度。
她望着远处南陈方向忽明忽暗的灯火,忽觉肩头一轻——顾昭披在她身上的外袍被他轻轻抽走。
月婵的传讯蝶。顾昭摊开掌心,一只由星砂凝成的蝶正振翅欲飞,翅尖沾着若有若无的焦灼气,她观星台的灯亮得比往日急三倍。
沈青竹指尖刚触到蝶翼,星蝶便地碎成星屑,在两人之间凝成一行小字:速来观星台,天命星轨乱。
顾昭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记得三日前月婵传讯说南梁帝星黯淡时,用的还是墨笔写的信笺。
能让向来沉稳的观星师动用星蝶传讯,事态必已超出寻常。
我陪你去。沈青竹起身整理衣襟,断罪剑的红绳在腕间晃了晃,阴兵营留三百鬼面卫守殿,剩下的随我调遣。
顾昭按住她欲按剑的手:先别急着调兵。他指尖掠过她腕间红绳,语气却沉得像压了块铁,月婵说的是天命星轨,这不是刀剑能解决的事。
南陈观星台的石阶被夜露浸得湿滑。
顾昭踩着最后一级台阶时,正撞上抱着星盘往外跑的小九。
那十二岁的观星童子额角沾着星粉,看见他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过来:顾公子!
月婵姐姐把自己锁在星阁里,说星轨乱得连《天机策》都镇不住了!
顾昭反手稳住险些摔倒的小九,抬眼便见星阁顶层的窗棂透出刺目的青光。
那光不像寻常星象的银白,倒像有人拿浓墨在星图上狠狠抹了一笔,将原本有序的星轨搅成乱麻。
退开。他低喝一声,指尖凝出阴司鬼火。
鬼火触到雕花木门的瞬间,门内传来月婵清冷的声音:是顾昭?
进来。
门一声开了。
顾昭刚跨进去,便被满室星图撞得险些踉跄——原本悬在梁上的三百六十五盏星灯全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悬浮在空中的星轨投影,其中最亮的南梁帝星只剩豆大一点光,北周帝星却像被浇了油的火把,刺得人睁不开眼。
月婵站在星轨中央。
她素白的道袍沾着星砂,发间的桃木簪歪向一侧,向来从容的眉眼此刻拧成一团:你看。她抬手划过虚空,北周帝星突然暴涨三寸,三日前它才刚压过南梁,今夜竟要吞了整个紫微星域。
顾昭眯起眼。
他曾在阴司看过真正的天命星轨,帝王气运该如溪流般缓缓涨落,哪有这般暴起的道理?非自然之变?
正是。月婵的指尖在星轨间游走,最后停在两星交界的混沌处,我用《北斗推运术》逆推三刻,发现星轨在丑时三刻突然扭曲——像是有人用外力强行拽着帝星走。
小九捧着星盘凑过来,星盘表面浮起细密的裂痕:我试过用观星术补星轨,可刚补上就被撕开,像是...像是有人在和我们抢星图。
顾昭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轮回笔。
这是阴司镇魂殿的核心法器,能勾连因果。
他突然抽笔,笔尖蘸了蘸自己的指尖血——用功德为墨太慢,现在需要最直接的因果线。
天命偏移,因果何在。他在虚空中写下这八个字。
轮回笔的红光刚触到星轨,满室星图突然剧烈震颤,一道半透明的虚影从混沌处钻了出来。
那是座建在云端的祭坛,坛上刻满顾昭从未见过的符文。
虚影最清晰处,一个穿玄色道袍的人正握着青铜笔,在一张写满帝王名讳的帛书上重重勾划——每划掉一个名字,对应的帝星便黯淡一分;每添上一个名字,新的帝星便暴亮起来。
紫微坛。月婵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我师傅说过,天机殿在人间设了处隐秘祭坛,专门操控帝王气运,名为紫微坛。她指尖颤抖着指向虚影中的祭坛,当年南陈高祖能夺位,就是因为天机殿篡改了前帝的天命星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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