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幽冥引动，顾昭夜闯黄泉尽头（2/2）

黑雾中的身影突然动了。

它没有具体形态，却让顾昭生出本能的恐惧——那是比任何武道高手、比任何阴司重器都更古老的存在，是规则本身的具象化。

顾昭。它的声音像无数人同时说话，带着令人牙酸的重叠，你若继续前行，便是挑战轮回秩序。你可愿承担此责？

顾昭的手不自觉地按上胸口。

那里是镇魂殿的位置，此刻正烫得惊人，像是在呼应他沸腾的血液。

他望着玄衣男子眼中的期待，望着黑河底翻涌的因果，突然笑了：若轮回已腐朽，我便重塑它。

话音未落，腰间的黄泉引与袖中的幽冥引同时爆发出刺目金光。

两道光在虚空中交织，竟将那团黑雾撕开一道裂缝。

玄衣男子的身影开始消散，他最后说了句话，顾昭没听清，只看见他唇形是去尽头。

天地剧烈震动。

顾昭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又回到了镇魂殿的青铜祭坛前。

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被黄泉引的刀柄硌出了血。

记录：顾昭触及轮回禁区，因果线偏移三指。鬼影子的声音从右侧传来，他手中的判官笔正疯狂记录着什么，地府监察使已感知异常，七日内或将有......

够了。无面判官打断他。

顾昭这才注意到，他的面具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露出底下苍白的脸。

那双眼睛里翻涌着顾昭从未见过的情绪，有震惊，有欣慰，还有一丝近乎恐惧的敬畏。

你已非阴帝。无面判官缓缓摘下破碎的面具，露出一张与顾昭有三分相似的脸，你是......轮回的挑战者。

镇魂殿外的阴风突然转急，卷着几片残叶拍打在青铜门上。

顾昭望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突然想起前世记忆里最后一幕：他跪在阴司殿外，听着地藏王叹息你既心软，便去人间受罚。

原来所谓惩罚，不过是轮回为他准备的......钥匙。

大人？鬼影子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顾昭深吸一口气，将黄泉引重新别回腰间。

他能感觉到识海深处传来微弱的波动，像是有人在敲门——那是阴时修炼室的方向。

我去调息。他对无面判官颔首，转身走向后殿。

推开阴时室木门的瞬间，识海的波动突然加剧，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极远的地方，朝着他的识海深处，急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