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王府召见藏杀机,猎户孤身赴龙潭(1/2)

顾昭将第二封密信凑到火折子前时,纸角的焦痕正沿着江陵一辩四个字蜷曲。

信上的墨色比昨夜那封更浓,带着沈青竹惯用的竹沥香——他认得这种味道,前日在山谷里,她挥剑时袖中漏出的,就是这股清苦里裹着微甜的气息。

若真无愧于心,便来江陵一辩。他指尖摩挲过最后那个字,墨迹未干时压出的褶皱还在。

这不是邀请,是试探。

萧绎的暗卫首领不可能平白递出两根橄榄枝,上回在山谷用阴兵试探她的底线,这回怕是要把他推进更险的局里。

识海里的阴司镇魂殿突然震颤。

顾昭闭眼沉入识海,只见殿门上方的二字泛着微光,七盏魂灯在供桌上明明灭灭——那是前日收伏的七名戍边老兵的冤魂。

昨夜他在阴时室里用了三个时辰(外界不过半柱香),功德值刚够解锁新功能:炼体诀。

阴司炼体,以魂养身。他默念殿内浮现的功法,只觉体内有凉气顺着任督二脉游走,原本因常年打猎磨出的老茧竟软了几分,指节捏紧时能听见骨骼轻响——这炼体术比他在现代练的战术格斗更高效,三日光景,竟让他有了能硬接普通刀剑的底气。

阿昭哥要走?

院外传来老猎户张伯的声音。

顾昭抬头,见老人正扶着门框,身后跟着三个村里的孩子,怀里还抱着个布包。

他走过去接过布包,里面是张婶连夜烤的鹿肉干,油渍浸透了粗布:去去就回,村里有阴兵守着,夜里别出门。

他看向院角那团若有若无的黑雾——七名老兵的阴兵正隐在槐树下,虽然不能见光,但寻常野兽或流寇近不了村子半步。

张伯的手突然攥住他手腕,老人掌心的老茧硌得他生疼:前日有穿锦袍的人来问你行踪,说是湘东王的人......

我知道。顾昭反手拍了拍老人手背,您放心,我这趟去江陵,不是送死,是立规矩。

天刚蒙蒙亮时,他翻身上了那匹青骓马。

马背上只搭了个布囊,里面装着判官笔和半瓶孟婆汤——这是他能携带的全部家当。

马蹄踏碎晨露,他回头望了眼渐行渐远的村庄,晨雾里,张伯的身影还立在村口老槐树下,像尊守着土地的老树根。

江陵城的青灰色城墙出现在视野里时,沈青竹已经等在护城河桥头。

她今日没穿暗卫的玄色劲装,换了身月白锦袍,外罩青竹纹纱衣,腰间却仍悬着那柄青竹剑,剑穗在风里扫过石栏。

来得倒准时。她转身时面纱轻扬,露出紧抿的唇线,萧绎等你半日了。

顾昭勒住马,目光扫过她腰间的剑——剑鞘上有新的划痕,像是昨夜与什么硬物相击留下的。沈统领昨夜没睡好?他笑,剑穗上沾的露水,比我马鬃上的还重。

沈青竹的指尖在剑鞘上顿了顿。

她没接话,转身往城门走,青竹剑的重量压得腰肢微沉。

顾昭注意到她走路时左脚略跛——这不是暗卫该有的破绽,除非......她昨夜受了伤,为了等他,硬撑着站在这里。

入城的青石板路泛着潮意。

顾昭数到第七个卖早点的摊子时,察觉到第一缕窥视的目光。

那道视线像根细针,扎在他后颈——来自街角茶棚二楼的窗户,窗纸破了个洞,露出半只绣着金线云纹的袖口。

第三家米铺的幌子在抖。他突然开口。

沈青竹脚步微滞,顺着他目光望去——那面写着江陵陈记的布幌正不合时宜地翻卷,分明没有风。

你早发现了?她声音里带着冷意,手按上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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