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集：暗中的嫉妒目光（2/2）

“他在台前发光，我在暗处准备。”儿子靠近一步，“爸，你不想翻身吗？不想重新穿回西装，光明正大走进公司大门？”

老赵沉默了很久。

他想起自己被免职那天，走过大厅时，连前台小姑娘都不再喊“赵主管”，而是低头假装整理文件。

他想起每天凌晨五点半起床，踩着露水来上班，只为赶在别人来之前把玻璃擦干净，不让人认出是他。

他想起老夫子站在窗前，西装笔挺，接受掌声的样子。

而他，只能拎着拖把，从后门溜进来。

“你打算怎么做？”他终于问。

“先收集证据。”儿子眼神亮了起来，“那个新人，简历造假是事实。只要他在考核中出一点错，我就能让全公司知道，老夫子所谓的‘补格’，不过是包庇和纵容！”

“光这样不够。”老赵摇头，“他是总经理，一句话就能压下来。”

“那就让他不止犯一次错。”儿子嘴角扬起，“一次是失误，两次是巧合，三次……就是蓄意包庇了。”

老赵看着儿子，忽然发现这孩子的眼神，和当年自己争项目时一模一样。

狠，准，不讲情面。

“你真觉得能扳倒他？”

“我不需要扳倒他。”儿子站直身体，“我只需要让他跌一次。只要他倒一次，那些夸他的人，就会第一个踩上来。”

老赵没再说话。他弯腰把换下的皮鞋塞进工具箱，动作缓慢，像是在整理一段被打碎的人生。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儿子：“你想查那个新人，我可以帮你。”

“你有办法？”

“他在技术部实习，我会经过那里打扫。”老赵淡淡地说，“我能看见他做什么，也能听见别人怎么说。”

“好。”儿子笑了，“那你负责观察，我负责记录。等时机成熟，我们就一起送他一份‘大礼’。”

老赵点点头，拎起清洁桶，转身朝电梯走去。

儿子没动，站在原地看了会儿父亲佝偻的背影，才慢慢跟上。

顶层办公室，老夫子刚开完一个短会。秦先生照例记了一堆笔记，大番薯抱着文件夹差点撞翻绿植，最后扶着墙才稳住。散会后，他还特意跑来问：“老大，那个新来的培训生，是不是以后归我带？”

“你？”老夫子挑眉，“你能管住自己不把实验器材当成玩具拆了？”

“我最近很稳重的好不好！”大番薯拍胸脯，“我妈说我脾气都变好了，连绿豆糕都能一次搓圆五个！”

老夫子忍不住笑出声：“行，等他来了再说。”

他回到办公室，窗外城市灯火已亮成一片。手机震动，是大番薯的新语音：“老大！我刚试做了新口味，加了桂花！你要不喜欢，我就送给楼下保安！”

他正要回复，楼下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老赵父子并肩走出地下车库，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

儿子突然停下，抬头望向顶层那扇亮灯的窗户。

“看到没？”他指着那扇窗，“他就坐在那儿，以为自己掌控一切。”

老赵没说话。

“等哪天他打开门，发现所有人都不再相信他……”儿子轻声说，“那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老夫子此时正端起茶杯，吹了口气。

茶面微漾，映出他模糊的轮廓。

他不知道，在楼宇最深处，两双眼睛已经锁定了他的背影。

而其中一双，正悄悄掏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