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集：传承活动的策划（2/2）

有个男孩伸手摸玻璃，“那血迹是……”

“巧克力酱。”讲解员说。

孩子们哄地一声散开。

老夫子收回视线，问：“挑战赛的设备什么时候到位？”

“明天中午前装完。”小李答，“测试留半天时间。”

“彩排呢？”

“后天上午九点，全员到场。”

“好。”老夫子站起身，“有问题随时找我。我不在办公室，就在展厅。”

他说完往外走，秦先生跟出来。

“你真让大番薯主持孩子环节？”秦先生低声问。

“他比谁都懂怎么让小孩听进去。”老夫子说，“别看他傻乎乎的。”

“可他说错怎么办？”

“说错了就改。”老夫子回头看了眼研讨室，“就像写代码，谁还没写错过括号。”

秦先生没再问。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经过服务台时，大番薯正蹲在地上摆弄一台新装的语音感应器。

“你又弄坏了？”老夫子问。

“没有！我在调灵敏度！”大番薯头也不抬，“待会儿让它一有人靠近就自动说‘欢迎来到人类犯错史展览’。”

“名字起得还挺准。”秦先生说。

“那是。”大番薯站起来，拍拍裤子，“我还录了我自己说的版本，带笑声的那种。”

“别加笑声。”老夫子说，“严肃点。”

“可人家笑了怎么办？”大番薯眨眨眼，“总不能捂嘴吧？”

老夫子没回答。他走进展区，站在“第一行手写代码”的展板前。

玻璃映出他的脸，也映出身后忙碌的身影。小王抱着笔记本跑过，差点撞柱子；小李对着电话喊“电源接口再查一遍”；小张举着手机拍展墙，边走边念宣传语。

他抬起手，轻轻碰了下玻璃。

冰凉。

远处，一台终端屏幕忽然亮起，自动播放起那段老录音：“1987年3月12日，第一次跑通反向传播算法……当时我们用了三天才改对一个括号。”

录音放到一半，大番薯领着一群工作人员走过来，手里拿着几块未安装的灯箱板。

“这是啥？”老夫子问。

“留言墙回音角。”大番薯得意，“我把孩子们写的‘不怕写错括号’做成语音灯箱，一按就发声。”

“谁写的？”

“一个三年级男生，字歪得像蚯蚓爬。”

“那就放他的原声。”

“啊？他声音奶里奶气的！”

“正好。”老夫子说，“让所有人知道，未来是从这样的声音开始的。”

大番薯愣住，随即咧嘴，“行！我这就去录！”

他转身要跑，又被叫住。

“别忘了加一句提示。”老夫子说，“告诉他们——按下去之前，先想想自己有没有改对过一个括号。”

大番薯转身，敬了个不太标准的礼，“明白！精神传承，从认错开始！”

他蹦跳着走了。

老夫子站在原地，没动。

秦先生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水，“流程表我发群里了，大家已经开始干活。”

“嗯。”老夫子接过水，没喝。

他盯着那台还在播放录音的终端，屏幕光影在他脸上晃动。

“你说他们能做到吗？”秦先生忽然问。

“做到什么？”

“让现在的人也愿意熬夜改bug，也敢说不赚钱的决定。”

老夫子沉默几秒。

“试试看。”他说，“总得有人开头。”

他拧开水杯，喝了一口。

远处，大番薯正踮脚把一块灯箱装上墙，嘴里哼着跑调的歌。

突然，灯箱一闪，自动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

“妈妈，我以后能出现在这种博物馆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