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集：基层工作的挑战（1/2）

大番薯第二天来上班的时候，工牌已经换成了正式编号。他把它别在胸口，低头看了看，又往上挪了一格。

前台递给他一张纸条：“九点接待室，等你。”

他知道是什么事。昨天开会时李小梅点了他名字，说今天有个客户要谈续约，让他去对接。老夫子也在旁边，听完只是点点头，没说话。

他走进接待室前，在门口站了几秒。门缝里透出一点声音，像是人在打电话，语气不轻。

他推门进去。

里面的男人坐在沙发上，西装笔挺，手机贴着耳朵，眉头一直没松开。听见动静，抬眼扫了他一下，继续讲电话。

“……我说过三次了，不能拖。你们要是办不到，我找别人。”说完挂掉，把手机放在桌上，看着大番薯，“你是哪个？”

“我是大番薯，负责今天跟您沟通。”

男人皱眉：“这名字是真名还是外号？”

“真名。”

对方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笑了一声，又马上收住：“行吧，大番薯。你知道我们签的合同里，服务响应时间是多少吗？”

“四个小时以内。”

“上个月你们超时七次，最长一次三十六小时。客户投诉记录我没拆封，怕气得当场撕了合同。”

大番薯没动，站在原地记下这句话。

“这次我来就两个要求。第一，未来三个月，每次响应必须在两小时内完成。第二，我要一个专属对接人，二十四小时能打通电话。”

他说完，靠向沙发背：“你们做得到吗？做不到现在就说，省得浪费彼此时间。”

大番薯手里的笔顿了一下。这两条都不在原有合同范围内。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紧吗？”他开口。

“你管我为什么？”对方声音抬高，“我是甲方，我提要求还需要解释？”

空气一下子绷紧。

大番薯没反驳，也没退后。他把本子翻到新一页，写下“两小时”和“专属对接”，然后合上本子，抬头说：“那如果我能做到呢？”

“你能做到？”男人像是听了个笑话，“就你？矮墩墩的，头发都没几根，能盯住进度？”

旁边茶几上的水杯被他一挥手碰倒，水洒了一桌。大番薯立刻抽出纸巾去擦，动作有点急，差点带倒椅子。

男人冷笑：“慌成这样，还谈条件？”

大番薯蹲在地上收拾湿掉的文件，手有点抖，但没停。他想起昨天那张“今日之星”的便签，还有同事递来的汽水。他不是一个人顶着。

他站起来，把干净的文件放回桌上，说：“我不是要谈条件，是想搞清楚您最担心什么。”

对方一愣。

“您刚才说怕耽误事，其实不是嫌我们慢，是怕项目跟着延期，对吧？”

男人没说话。

“如果我们每天给您发一次进度报告，让您随时知道卡在哪一步，是不是比只等结果更安心？”

屋子里安静下来。

老夫子站在走廊玻璃后，一直没进来。他看见大番薯说话时手势多了起来，不像平时那样缩着手，而是直接指着自己的笔记本一条条讲。

“我可以当您的专属对接人。我不一定半夜都能回消息，但我保证白天所有问题当天回应。如果系统出问题，我第一时间通知技术部，并且每两小时更新一次进展。”

他顿了顿：“我知道您之前表扬过小王，那次他修好了接口，您说‘总算有人靠谱’。后来我们培训课还拿这个案例讲了三次。”

男人眼神变了。

“您不是难缠，是吃过亏。所以我们更该把事做细。”

说完，他没再看对方，而是打开电脑，调出最近五次服务记录，一项项指给对方看。哪次用了多久，谁处理的，有没有后续跟进。

男人从沙发上坐直了。

等他说完，屋里静了几秒。

然后对方忽然笑了：“你还记得我夸过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