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非来了啊,(2/2)

就在这时,白山吉光拄着短剑,慢慢走了过来。他的脸色好了一些,却还是很苍白,手里的短剑也没了之前的光芒。“一期哥,”他轻声说,目光落在暗巷深处,“刚才那个天下一振,还有影打……他们的气息很特殊。”

“怎么特殊?”一期一振立刻问道。

“既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不属于遗失世界。”白山吉光顿了顿,努力组织着语言,“影打的气息更像是……被强行‘复制’出来的,里面有乱藤四郎的影子,却又多了很多不属于他的东西,很混乱。而天下一振……他的气息很纯粹,是真正的本灵刀剑,可这种本灵,在我们的本征世界里是‘不存在’的,所以才会引来了检非违史。”

他的话让一期一振和乱藤四郎都陷入了沉默。月光下,一群重伤的刀剑男士和时政人员站在废墟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和迷茫。远处的警报声还在隐隐传来,检非违史的尸体躺在地上,黑色的铠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们还会回来吗?”乱藤四郎突然问道。

一期一振看着暗巷深处,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知道,这场对峙不是结束。”他顿了顿,声音变得坚定,“我们得查清楚,影打到底是什么,天下一振来自哪里,还有……这个世界上,是不是还有更多像他们一样的‘异类’。”

白山吉光点了点头,手里的短剑微微闪烁了一下,像是在回应他的话。乱藤四郎也握紧了手里的刀,胳膊上的伤口虽然还疼,心里却多了一丝坚定——他要找到影打乱,不是为了“消灭”她,而是为了弄明白,为什么会有一个和自己如此相似的存在,也为了告诉她,或许“不一样”,从来都不需要用战斗来证明。

夜风吹过废墟,卷起地上的灰尘和破碎的荧光棒,远处的天空泛起淡淡的鱼肚白。一场战斗结束了,可一个更大的谜团,才刚刚开始。

番外:暗巷里的余温

暗巷的风裹着灰尘,吹得影打乱的黑色外套猎猎作响。她被天下一振攥着手腕,脚步踉跄地跟着队伍往前走,粉色裙摆上沾着的血迹和灰尘混在一起,早已没了演出时的柔软模样。身后的检非违史警报声渐渐远去,可她血色眼眸里的怒火和委屈,却一点都没消散。

“放开我!”她猛地甩开天下一振的手,黑色雾气在指尖翻涌,“我为什么要逃?我没做错什么!”

天下一振转过身,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语气比刚才柔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现在不逃,等着被检非和时政两面夹击?你想让我们所有人都死在那里?”他指了指身后跟着的异形刀剑们——鬼角髭切正扶着后背流血的膝丸,转性体三日月姬捂着小腹,脸色苍白;半张脸是骷髅的加州清光靠在墙上,指尖的火焰微弱得随时会熄灭。

影打乱的目光扫过众人,看到三日月姬额头上的冷汗,看到膝丸后背渗出来的血染红了衣服,雾气渐渐收敛了些。她咬着唇,没再说话,却还是忍不住踢了踢路边的石子,声音闷闷的:“我的家没了……演出厅也没了……”

“家可以再建。”天下一振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只要我们还在,就有地方可以去。”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布条,递给影打乱,“先把脸上的灰擦了,别让雾气一直围着,会引来麻烦。”

影打乱接过布条,指尖碰到布料的柔软时,突然想起演出前乱藤四郎帮她别发夹的样子——那时阳光正好,发夹上的珍珠闪着光,她还以为这样的“温暖”能一直持续。可现在,只剩下满手的灰尘和心里的空落落。

“影大人,你没事吧?”转性体三日月姬走过来,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手还护着小腹,“刚才你的雾气太急了,别伤了自己的身体。”

影打乱看着她眼底的担忧,心里一软,摇了摇头:“我没事,你怎么样?刚才没被伤到吧?”

“没有,膝丸大人护着我呢。”三日月姬笑了笑,指了指不远处的膝丸,“就是他伤得有点重,得找个地方先处理伤口。”

天下一振看了看天色,夜色已经深了,暗巷两侧的路灯忽明忽暗,随时可能熄灭。“前面有个废弃的仓库,我们先去那里落脚。”他率先往前走,本灵气息收敛到极致,只留下一丝微弱的黑雾,刚好能掩盖众人的异形气息,“都跟紧点,别掉队,这个地方的检非还没走远。”

一群人跟着他往仓库走,脚步声在空荡的暗巷里显得格外清晰。髭切扶着膝丸,突然开口:“刚才你故意引检非过来,还把仇恨转过去,倒是挺聪明。”

天下一振没回头,声音淡淡的:“不这样做,我们走不了。时政的人盯着你们,检非又被我的气息吸引,只能让他们先打起来。”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这次欠了检非一个‘人情’,以后再想办法还。”

“还?”加州清光靠在影打乱身边,声音沙哑,“我们这种‘异类’,哪还有以后?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影打乱听到这话,突然停下脚步,黑色雾气在周身轻轻浮动,却没了之前的戾气:“不是的。”她看着众人,血色眼眸里闪过一丝坚定,“我们不是异类,我们只是和他们不一样而已。以后……我会再建一个家,比之前的演出厅更好,不会再让任何人毁了它。”

没人说话,可暗巷里的气氛却悄悄变了。膝丸靠在髭切身上,眼尾的蛇鳞微微发亮;三日月姬轻轻抚摸着小腹,眼底多了些期待;加州清光的指尖,也重新燃起了一点微弱的火焰。

走到废弃仓库门口,天下一振推开门,里面满是灰尘,却还算干燥。他让众人先找地方坐下,自己则走到门口,布下一层黑色雾气作为屏障:“你们先休息,我去外面看看情况,顺便找点干净的水和绷带。”

影打乱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时她刚从实验场逃出来,浑身是伤,是天下一振找到她,递给她一块干净的布条,说“以后我护着你”。这些年,他一直没食言,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会挡在她前面。

“影大人,”三日月姬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其实你不用太在意他们的眼光。你看,我们都知道你是谁,知道你不是乱藤四郎,这就够了。”

影打乱看着她,眼眶微微发红:“真的吗?你们真的分得清?”

“当然。”三日月姬笑着点头,“你会给我们画黑雾向日葵,会给我们留演出厅的角落位置,会因为我们受伤而生气——这些,乱藤四郎都不会做。你就是影打乱,是我们的影大人啊。”

影打乱的心里突然暖了起来,黑色雾气在指尖化作一朵小小的向日葵,花瓣上还沾着细碎的银粉,像演出时裙摆上的光。她把向日葵递给三日月姬,轻声说:“这个给你,保佑你和宝宝都好好的。”

三日月姬接过向日葵,小心地捧在手里,眼底满是温柔。仓库里的其他人也围了过来,看着那朵黑雾向日葵,脸上渐渐有了笑容——虽然他们失去了演出厅,虽然未来还充满危险,可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只要还有人记得“影打乱”是谁,就不算输。

外面的风还在吹,可仓库里的空气,却渐渐有了余温。影打乱看着身边的异形刀剑们,突然觉得,或许“家”从来不是一个固定的地方,而是和一群能看懂你、接纳你的人在一起——哪怕他们都是被世界抛弃的“异类”,只要彼此守护,就能在黑暗里,开出属于自己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