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拯救的月亮5(1/2)

鹤与月

千羽拍了拍今剑的肩膀,指尖刚触到对方的制服衣袖,就立刻收回手,语气轻快得像春日里的风:“那这位就交给你啦,我得先去写今天的任务报告了——要是晚了,时政那边又要催个不停。”

她转头看向【三日月宗近】,脸上挂着毫无芥蒂的笑容,手腕轻轻晃了晃,护神纸上的墨迹还没完全干透,在阳光下泛着浅淡的光泽:“这位coser老师,明天见!”

话音刚落,她就像想起什么急事似的,伸手拽住旁边山姥切国广的被单衣角。山姥切国广被她拉得一个踉跄,裹在身上的脏污被单又蹭到地面,沾了些樱花花瓣的碎屑,却只是下意识地把被单裹得更紧,连头都不敢抬,更别提多说一句话。

两人的身影很快往本丸办公区的方向跑,千羽的浅粉色和服下摆在空中划出轻快的弧度,山姥切国广则像个被拖着走的粽子,只能小步小步地跟着,金色发尾从被单缝隙里露出来,随着跑动轻轻晃动。

【三日月宗近】对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微微颔首,蓝色眼眸里的黄色月牙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像浸在温水里的碎金:“明天见,千羽大人。”他的声音依旧带着惯有的温和,只是尾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从时政大楼到本丸,一路的颠簸和误解,让他本就没痊愈的身体更添了几分倦意。

鹤月国永站在一旁,双手插在黑色外套的口袋里,看着两人匆匆远去的背影,忽然扬高声音喊:“报告?有需要帮忙的可以直说,这种事情我有经验!”

他自己也说不清这份“经验”从何而来,只觉得写报告、整理数据这类事,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有时看到表格里的数字,指尖会下意识地想按某种规律排列;听到别人讨论任务总结,脑子里会自动冒出合适的措辞。这种熟悉感很奇怪,却又无比自然,让他随口就能应下。

千羽在前面跑着,注意力全在“赶报告”上,根本没注意脚下的石子。她的木屐尖踢到一块浅灰色的小石子,身体瞬间往前倾,差点摔倒。好在她反应快,手忙脚乱地扶住旁边的樱花树树干,粗糙的树皮蹭得掌心微微发疼,却没回头,只是朝着身后挥了挥手,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模糊:“不用啦!我自己来就好!”

说完,她又加快脚步,很快就消失在本丸深处的拐角,只留下一阵轻风吹过樱花树,带起几片粉色花瓣,缓缓落在地面上。

【三日月宗近】看着她狼狈又匆忙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真是有趣的姬君。”他的笑声不像平时那样带着刻意的从容,反而多了点真实的轻松,蓝色眼眸里的月牙也亮了些,像是被笑声染上了暖意。

“噗——”今剑忽然笑了出来,银色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荡,发梢扫过脖颈,带来一阵微痒。他脸上扬着大大的笑容,红色眼眸亮得像燃着的小火焰,语气里带着几分随意,还有点“过来人的好心”:“好敬业哎!不过你其实不用这么努力扮演三日月的啦,大家都知道你是coser,又不会有人把你抓走做研究,你不用怕!”

他往前凑了两步,脚步轻快得像只雀跃的小鸟,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自己的发尾:“所以像我一样正常说话就好了,也不用自称‘老爷爷’什么的——每次听你这么说,我都觉得怪怪的。还有三日月那奇怪的笑声,一会儿轻一会儿重的,通通都不用去学的啦!”

今剑说得兴起,完全没注意到【三日月宗近】脸上的笑容正在一点点淡去。

【三日月宗近】垂眸看着地面,视线落在自己的狩衣袖口——那里还残留着时政大楼战斗时沾上的尘土,在素色布料上留下淡淡的痕迹。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将宽大的狩衣袖摆攥紧,布料被捏出深深的褶皱,连带着藏在袖中的手都微微发颤,又慢慢松开。

沉默了几秒,他才低声开口,声音轻得像落在水面的羽毛,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意:“好的……我会……正常说话的。”

“你是不是管的也太宽了点?”

鹤月国永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令人尴尬的沉默。他猛地往前站了一步,将【三日月宗近】护在身后,黑色外套的衣摆在他动作间轻轻扬起,又落下。他的眼神冷得像冰,右眼的鎏金色和左眼的猩红在阳光下交织,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他出厂设置都是这样子的,说话的语气、笑的方式,都是天生的。怎么?这是什么新版的学人精盗版检测仪吗?专门盯着别人的样子挑刺?”

今剑被他的语气惹得生气,红色眼眸瞬间亮得更甚,声音也拔高了些,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我只是在维护我家弟弟的形象而已!三日月那么温和优雅,怎么能被人随便模仿?再说了,他本来就是coser,就是模仿者,我这么说有什么不对的吗??”

他说着,还往前凑了凑,试图和鹤月国永对视,却在触及对方冰冷的眼神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鹤月国永身上的灵力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锐利,像出鞘的刀,让他莫名发怵。

鹤月国永嗤笑一声,脚步又往前逼近半步,目光像冰刃一样刮过今剑的脸,每一个字都带着锋芒,仿佛要将对方的辩解彻底撕碎:

“维护弟弟?先把你那层厚厚的盗版滤镜撕了再说话。”他伸手指了指【三日月宗近】,语气里满是不屑,“他天生这副骨相,眉骨的弧度、眼尾的形状,连说话时尾音的起伏,都是独一份的。你倒好,非按头让人承认自己是个赝品——我倒想问问,谁给你的脸发版权执照,让你有资格评判谁是正版谁是盗版?”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今剑因生气而涨红的脸上,眼神里的不屑更浓:“今剑,别拿‘coser’当遮羞布。正版就站在你面前,你都能看成山寨,我看你这眼睛也没什么用了,眼科挂号单要不要我替你打印?顺便帮你预约个专家号,省得你再睁眼说瞎话。”

“再说句难听的:真品就算沉默,也轮不到假货在这儿吠。”鹤月国永的指尖微微泛白,显然是真的动了气,语气里的压迫感更重了,“你要再敢说一句‘模仿’,我不介意把你回炉重造成一张‘禁止碰瓷’的警示牌——让所有付丧神都看看,乱扣帽子的下场是什么。”

今剑被他怼得说不出话,脸涨得像熟透的樱桃,嘴巴张了又闭,半天只憋出一句:“你……你强词夺理!!哼!”他说完,还赌气似的别过脸,银色长发甩过肩膀,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委屈。

鹤月国永挑了挑眉,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点冷意,像刚融化的冰:“放心,我不会和你计较的——跟小孩子置气,显得我没风度。”

他转头看向今剑,眼神里的锐利稍稍收敛:“不如先带我们去住的地方吧,毕竟作为客人,你们本丸是不是也应该拿出相应的待客之道?总不能让我们一直站在门口吹风。”

今剑咬了咬下唇,指尖紧紧攥着制服的衣角,布料被捏出明显的褶皱。他心里还有些不服气,却也知道鹤月国永说的是实话——让客人站在门口争执,确实不是待客之道。

最终,他还是没再反驳,只是转身往本丸深处走,声音闷闷的,像含在嘴里的棉花:“那跟我来吧。”他的脚步放慢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轻快,银色长发垂在背后,随着走动轻轻晃动,看起来竟有几分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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