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月下论道（1/2）

月色如水，庭院寂静。

那素白身影立于清辉之下，仿佛与月光融为一体，清冷绝尘。她问出的那句话，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在姜尘心湖中荡开层层涟漪。

混沌之气，乃是他最大的秘密之一，源自九层玲珑塔，连凌天和苏媚儿都未曾告知。此女竟能一眼看破？

姜尘心中警惕骤升，体内混沌龙力悄然流转，那截融合了“断因之指”的食指也微微发热。他面色不变，反问道：“姑娘何人？为何窥探在下隐秘？”

白衣女子眸光清冽，并未因姜尘的戒备而动容，只是淡淡道：“我名，洛天依。至于为何能感知混沌之气……”她略微停顿，似乎在斟酌措辞，“或许，与我体质特殊有关。此气……非同小可，绝非寻常玄阶修士所能触及，更遑纳为己用。你，是万载以来的第一个。”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洛天依……姜尘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确信自己从未听过。但对方那份超然物外的气质，以及一语道破他根基所在的眼力，都显示出其来历绝不简单。

“洛姑娘此言，恕姜某不解。混沌之气为何物？为何我是万载以来第一个？”姜尘继续试探，同时极境神识仔细感知着对方。然而，洛天依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薄雾，神识探去，只觉一片空蒙清冷，难以窥其深浅。这种感觉，竟与面对那星空守护者时有几分相似，只是性质截然不同。

洛天依抬眸，望向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清冷的眸光中似有万古星辰流转：“混沌，乃天地未开，鸿蒙未判之原始祖炁，是万气之源，亦是万物终结。寻常修士，莫说吸纳，便是感应到一丝，也早已被其同化，归于虚无。你能承载并炼化，必有逆天机缘护体。”

她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姜尘，眼神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至于为何是第一个……因为上一个试图掌控混沌，并几乎成功的人，已在遥远的过去，连同他所在的纪元，一同葬灭了。”

葬灭一个纪元？姜尘心中剧震！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玲珑塔和混沌之气，竟然牵扯到如此古老的秘辛？

“你所指的过去是……”姜尘追问。

洛天依却微微摇头：“时机未至，知晓过多，于你而言并非福缘。你只需知道，身怀混沌，既是无上造化，亦是滔天因果。黑暗中的目光，早已投向你。‘容器’之说，并非空穴来风。”

她连“容器”都知道？！姜尘眼神一凝，看来此女知晓的，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洛姑娘似乎知道很多。”姜尘目光锐利起来，“关于黑暗，关于容器，关于这真武大陆的真相？”

洛天依并未直接回答，而是伸出纤纤玉指，指向天空明月：“你看这月，清辉普照，看似永恒。可知其背后，亦有阴晴圆缺，亦有万古寒寂？这天地，亦然。你所见的光明，或许只是表象。真正的暗流，早已在纪元更迭的断层中，侵蚀了万古。”

她的话语带着一种宿命般的苍凉，与她清冷年轻的外表格格不入。

“我此来，并非与你为敌。”洛天依语气依旧平淡，“只是感知到同源……却又截然不同的气息，前来确认。你的存在，或许是一个变数，一个打破既定轨迹的可能。”

“同源？”姜尘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汇。

洛天依周身气息微变，一丝极其精纯、冰寒彻骨，却又带着月华清辉之意的能量微微流转。这能量层次极高，虽与混沌之气的包容万物截然不同，但其本质的“古老”与“源头”特性，竟隐隐与混沌之气处于同一层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