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执因断果（1/2）

星空守护者化作的点点星辉彻底融入骨海，古老的地下空间内，只剩下祭坛散发着微光，以及那截悬浮其上、道韵内敛的白玉指骨——“断因之指”。

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后的死寂与苍凉，还有那挥之不去的、源自万古前的悲怆。

凌天和苏媚儿尚未从地阶交锋与星空骷髅消散的震撼中完全回过神来，目光都聚焦在一步步走向祭坛的姜尘身上。

姜尘步履沉稳，内心却波澜起伏。脑海中，九层玲珑塔依旧散发着温润的光芒，与祭坛上的指骨遥相呼应，传递着一种血脉相连般的亲近与召唤。

他停在祭坛前，近距离观察着这截指骨。它温润如玉，却重若万钧，仿佛承载着一段被斩断的辉煌历史。上面没有任何符文雕刻，浑然天成，唯有那内蕴的“斩断”道韵，让人灵魂悸动。

“断因之指……斩断宿命……”姜尘喃喃自语，他想起了暗影阁主称他为“容器”时的那份冰冷与绝望，也想起了自身凡体踏极境、誓要打破一切枷锁的初心。

此物，正合他用！

他深吸一口气，并未贸然用手去抓，而是缓缓抬起右手，将体内那蕴含一丝混沌本源的龙力，凝聚于指尖，轻轻点向那截白玉指骨。

指尖与指骨接触的刹那——

“轰！”

没有爆炸，没有冲击。姜尘只觉意识被拉入了一片无尽的虚无。眼前不再是骨海祭坛，而是一条条纵横交错、闪烁着无数光影片段的因果之线！

他看到了自己的因果线，粗壮而坚韧，延伸向未知的远方，但其上，缠绕着数道极其隐晦、却散发着不祥与恶意的黑暗枷锁！那便是所谓的“容器”宿命？是黑暗主宰铭刻下的标记？

他还看到了凌天的因果线，星光熠熠，却在中段有一处巨大的断痕，似乎关乎其出身秘密；看到了苏媚儿的因果线，清灵婉转，却在源头与灵溪宗乃至更古老的传承紧密相连……

更远处，无数众生的因果线交织成一片浩瀚无边的巨网，构成了整个世界的命运轨迹。而在那巨网的深处，他隐约感觉到一股庞大到无法形容、冰冷到冻结时空的黑暗意志，如同蛛后般盘踞，无数黑暗的触须正悄然侵蚀着这张巨网！

这便是……世界背后的真相一角？

就在这时，那截“断因之指”在因果层面显化，化作一柄无形无质、却锋锐到极致的因果之刃！

无需传授，一种明悟自然涌上姜尘心头。

他意念集中，催动那因果之刃，对着缠绕在自己因果线上的那几道最明显的黑暗枷锁，轻轻一划！

断！

没有声音，但姜尘灵魂深处仿佛听到了一声脆响！那几道黑暗枷锁应声而断，化作缕缕黑烟，消散在因果虚无之中！

与此同时，远在不知多少万里之外，一片永恒的黑暗深渊中，传来一声蕴含着震怒与惊疑的沉闷低吼！

束缚顿减！姜尘感觉灵魂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与通透感油然而生。他与那冥冥中黑暗主宰的联系，被大幅度削弱了！虽然未能根除（那需要更强大的力量和找到根源），但至少，他不再是那个可以被轻易定位、随意拿捏的“容器”了！

意识回归现实。

祭坛上，那截白玉指骨已然消失不见。而姜尘的右手食指，却变得晶莹如玉，与那“断因之指”一般无二！它已然融入姜尘指骨，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一种如臂指使的强大力量蕴藏其中。

他心念微动，晶莹食指对着虚空轻轻一划。

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但前方不远处，一缕飘荡的残魂煞灵，其存在的痕迹仿佛被凭空抹去了一半，变得极其淡薄，茫然地停滞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