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浪涌穗鸣,藤缚惊涛(1/2)
海妖退去后,浅滩的浪渐渐平息,只剩月光在海面铺成条银带。阿海的渔船泊在藤影里,舱内的灯火映着众人脸上的暖意,海带汤的鲜香混着浆果酒的醇厚,在咸湿的风里漫开。
“这海妖原是近海的‘巡海夜叉’,”阿海喝了口酒,黝黑的脸上泛起红,“听老辈说,它守着这片海域千年了,只是前阵子不知怎的,突然性情大变,见船就掀。”他指着窗外的藤蔓,“许是它也认得出这藤的善意?毕竟这藤往海里探时,浪头都绕着走呢。”
砚生正将“观海式”的变招画在船板上,笔尖蘸着海水,线条蜿蜒如浪。“明日咱们试试‘藤浪合璧’,”他指着画好的剑谱,“我用剑引浪,你带着渔民们吹海螺,阿禾的穗子负责扰它心神,定能让它彻底服帖。”
阿禾把新编的“护海穗”分给渔船上的汉子们——用暖根草混着海带纤维,缀上砗磲碎片和红浆果,穗尾系着小段毒藤。“这穗子遇水不沉,”她叮嘱道,“打斗时握在手里,既能借力,又能防它近身。”
次日清晨,潮水退至最低,露出大片青黑色的礁石。阿海带着天衍山的人登上最大的渔船“破浪号”,船桅上并排系着“合流穗”与“护船穗”,风一吹,红浆果碰着砗磲片,发出清脆的响,像串流动的风铃。
藤蔓已顺着船身爬满甲板,芽尖探向船舷外的海水,卷须在浪里轻轻摇摆,仿佛在试探海的深浅。阿禾蹲在藤边,看见昨日系的“安”字木牌已被海水浸得发胀,字迹却愈发清晰,像被海浪拓了遍。
“来了!”了望的渔民突然大喊。只见东南方的海面涌起团黑雾,黑雾里隐约有红发飘动,浪头如墙般压过来,所过之处,礁石上的海鸟尽数惊飞。
砚生拔剑出鞘,剑穗上的贝壳在风中鸣响:“按昨日说好的来!”他足尖一点,跃至船头,剑尖斜指海面,“观海式”起势,剑光与晨光相激,竟在浪前划出道金色的弧线。
阿海举起海螺,渔民们跟着吹响,数十只海螺的声浪汇聚在一起,如雷贯耳。阿禾将“合流穗”抛向空中,穗子散开又聚拢,红浆果在阳光下炸开团团红光,毒藤的倒刺在光里闪着寒芒,像张撒向黑雾的网。
海妖的嘶吼从黑雾中传出,震得船板嗡嗡作响。它猛地掀起巨浪,拍向“破浪号”,却在靠近船桅时,被穗子上的红光逼退三尺。“它怕这穗子!”阿海大喊,吹得更卖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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