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归庐听风,剑史长吟(1/2)

天衍山的秋意漫过剑庐时,凌念终于踏上了归途。海音牵着骆驼跟在身后,驼背上载着西域的星音石、东海的贝壳、北疆的雪狐毛,还有一块从“四海剑心碑”上凿下的碎石,石上带着淡淡的剑痕,像极了当年斩愁剑的纹路。

“凌婆婆,您看那棵老槐树!”海音指着剑庐前的槐树,树干比记忆中更粗壮,枝叶却依旧繁茂,遮住了半座院子,“石爷爷说,这树是凌前辈亲手栽的,每片叶子都记着剑声呢。”

凌念抚摸着粗糙的树皮,指尖触到一道浅浅的刻痕——是她小时候练剑时,不小心用木剑划下的,如今已被岁月磨成了温柔的弧线。她仿佛看到年幼的自己围着树跑,石砚坐在竹椅上笑,苏沐雪在廊下翻剑谱,阳光透过叶隙,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剑庐的木门虚掩着,推开门,一股混合着旧书卷与凝灵草的气息扑面而来。墙上的六柄剑(添了定波剑)安静悬挂,剑穗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青蓝、海蓝、金红的丝线缠绕在一起,像一条跨越山海的彩绳。

“有人来过。”海音指着桌上的茶具,茶杯里还残留着浅褐色的茶渍,“像是刚离开不久。”

凌念走到桌边,拿起一个茶盏,杯底刻着个小小的“云”字——是流云宗的标记。她笑了,想来是云鹤的后人来过,又怕打扰,悄悄留下了新采的雪芽茶。

夜里,凌念坐在竹椅上,海音在灶房忙活,木柴噼啪作响,与窗外的风声、远处的剑鸣混在一起,像一首久违的安眠曲。凌念翻开那卷被无数人翻过的《九霄剑诀》,最后一页的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几行字,是石砚的笔迹:

“守心者,不必执剑;

传剑者,先传其心;

心若在,剑便在,岁月便在。”

她指尖抚过字迹,突然明白,所谓归途,从不是回到某个地方,而是回到最初的那份念想里——就像这剑庐,无论走多远,只要想起檐下的铜铃、墙上的剑、竹椅上的温度,心就有了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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