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穗语代传,藤脉绵延(1/2)

又是十年。天衍山的“记川藤”已爬满了整座山,老槐树的枝桠被藤蔓压得低垂,却依旧每年开出雪白的花,花瓣落在各色剑穗上,像给岁月撒了层糖霜。

阿禾的鬓角添了些银丝,却依旧每日清晨沿着藤路散步,只是手里的木牌换成了更轻便的竹片,上面的字迹也从“今日晴”变成了“小竹编的穗子像模像样了”——小竹是当年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如今已是天衍山的穗语师,专教孩子们编“合流穗”。

“阿禾姨,您看这穗子成吗?”小竹举着刚编好的“传薪穗”,用极北的驯鹿毛混着南疆的毒藤丝,穗尾缀着颗新采的承诺果,果皮上的纹路竟与“记川藤”的刻痕隐隐相合。

阿禾接过穗子,放在鼻尖轻嗅,闻到了雪的清、浆果的甜、藤叶的润:“成,比当年我编的强多了。”她把穗子系在“记川藤”最新的枝桠上,“这藤认新穗呢,你看它卷须都缠上来了。”

砚生的背也有些驼了,却仍在剑庐里抄写剑谱。他的手已有些抖,便让弟子扶着,用炭笔在竹简上慢慢画。最新一卷《穗语杂记》里,多了许多新名字:小竹、阿海的儿子小石头、南疆青年的女儿红珠……每个人名旁都画着串穗子,像给新的故事系了个标记。

“这些孩子啊,”他望着窗外练剑的少年们,他们的剑穗上既缠着老辈的星音石,又缀着自己刻的小木块,“把剑招练得三分像,穗子编得七分像,这就够了——招式会变,穗子里的心意不变。”

槐姑娘早已不再酿酒,转而在暖根草圃里种起了“忆念花”——花瓣会随记忆变色,闻到熟悉的穗香就会泛红。此刻她正给花浇水,看着小竹带着孩子们在花田旁编穗子,孩子们的笑声惊起了几只蝴蝶,翅膀上沾着花粉,落在“记川藤”的穗子上,像给旧穗添了新彩。

“你看那只蓝蝴蝶,”她对身边的红珠说,“多像当年东海来的贝壳穗反光的样子。”红珠眨眨眼,指着另一只带红斑的蝴蝶:“这只像我阿爹的毒藤穗!”一老一小望着蝴蝶绕着穗子飞,像在看一场流动的旧梦。

这年冬至,来赴剑会的多是新面孔。小石头带着东海的年轻渔民,他们的海带穗上多了北极花的种子;红珠领着雨林的孩子,蚁编穗里混着天衍山的槐叶;连极北冰原都来了个扎小辫的姑娘,她的雪穗上系着片沙棘叶,说是漠北的朋友给的“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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