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藤延万里,穗传千秋(1/2)

论剑会后的天衍山,更像个热闹的集市。各宗门的弟子没有急着返程,反倒跟着藤蔓往山深处走,在暖根草圃旁搭起了临时的剑庐。漠北的汉子教孩子们用沙棘枝编篱笆,镜湖派的女弟子带着渔女们在溪边浣洗新采的布料,南疆的青年则和砚生一起,在老槐树下拓印新的剑谱。

阿禾的木牌已不够用了。她索性让孩子们在藤蔓上系满红绳,绳头挂着小小的布囊,里面装着各宗门的种子——漠北的沙棘籽、东海的海藻种、南疆的毒藤芽。“这叫‘传薪囊’,”她笑着说,“让藤带着它们走,走到哪,哪就有新的牵挂。”

槐姑娘把各宗门留下的信物整理成册,取名《四海穗语图鉴》。第一页贴着漠北的沙棘穗标本,旁注“性烈,护羊群如护家”;第二页是镜湖派的芦苇穗,写着“性柔,随波而不逐流”;最后一页留着空白,画着片小小的藤叶,“待续”二字被荧光草汁染得发亮。

开春时,藤蔓已爬出天衍山百里之外。有商队捎来消息,说漠北的沙棘园旁长出了暖根草,镜湖的岸边爬满了毒藤,连东海的礁石上,都开着天衍山的槐花。“它们真的在认亲,”阿禾捧着消息笑得眉眼弯弯,“就像咱们当初说的,藤到之处,便是家。”

砚生的剑谱越来越厚,最新添的“万家式”,竟是从孩子们的玩闹中悟出来的——那日见孩子们用树枝模仿各宗门的剑招,你捅我一下,我缠你一下,虽杂乱无章,却透着股浑然天成的默契。“这招不用记招式,”他在谱上画了群孩子,“记着心里的热乎气就行。”

又是一年冬至,天衍山的观剑台已不用刻意搭建。藤蔓顺着历年的轨迹,自然长成了环形的台架,上面挂满了新添的“全家福”穗子。今年来的不仅有老面孔,还有些陌生的身影——西域的胡商带着驼毛穗,南疆雨林的猎头人系着蚁编穗,连极北之地的冰原部落,都派人送来用驯鹿毛编的“雪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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