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藤随潮信,穗系南疆(2/2)

青年说,自天衍山的人走后,他们便试着让毒藤与暖根草混生,没想到竟结出了新果。更奇的是,雨林深处的“噬剑蚁”不再啃食剑鞘,反而会把掉落的剑穗纤维拖回巢里,像在学着编什么。“我们猜,它们也想加入‘合流’呢!”

夜里,雨林的篝火噼啪作响,毒藤与暖根草的藤蔓在火边交织,红浆果的影子投在地上,像跳动的音符。南疆弟子们吹起骨笛,阿禾跟着调子摇晃“合流穗”,穗子上的珍珠与红浆果相撞,竟与笛声合出奇妙的韵律。

砚生在龟背叶上画着新剑招,将雨林的“绞杀式”与东海的“观海式”融在一起:“你看,这样先借藤的力缠住,再顺浪的势推开,既猛又巧。”青年看得入神,突然抓起根毒藤,在地上比划起来,两人的影子在火光里重叠,像两株缠绕的藤。

槐姑娘把鲛人珠串的穗子分给南疆弟子:“把这穗系在毒藤上,让它们知道,海的朋友也来了。”她又往篝火里丢了把火藤炭,“等这炭燃尽,咱们就去雨林深处,看看那些噬剑蚁,到底在编什么。”

风穿过藤蔓与火焰,带着浆果的甜、炭火的暖、骨笛的幽,在雨林上空盘旋。阿禾数着藤墙上的新果,发现每个“合流果”的蒂部,都缠着一小段来自不同地方的丝线——有东海的海带纤维,有天衍山的暖根草,有漠北的驼毛。

她知道,故事已在山海间织成了网。所谓合流,从不是让一种藤蔓吞并另一种,是让毒藤学会甜,让暖根草生出韧,让海的珠能串起陆的果,让雨林的风里,能飘着沙漠的沙、雪山的冰、天衍山的槐花香。

而那些在暗处忙碌的噬剑蚁,那些在藤间盘桓的护藤蛇,那些被海浪推着前行的藤蔓,都在悄悄告诉世界:

最坚韧的力量,从不是独来独往的锋芒,是千万种不同,在同片土地上扎根、纠缠、结果,把“我”,活成“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