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穗语入画,藤影成书(1/2)

小满的雨丝斜斜织过天衍山,剑心碑的藤蔓上挂着层细密的水珠,把各色剑穗洗得透亮。阿禾踩着青石板路往剑庐走,裙角扫过暖根草圃,带起一串水珠,落在刚画好的绢布上,晕开片淡淡的绿,倒像给画里的穗海添了层雾。

“阿禾,你看这画卷!”砚生正将各宗门寄来的画轴铺开,案上很快铺满了山川风物——漠北的沙棘园裹着金边,镜湖的涟漪里浮着剑穗影,寒山的雪崖上垂着冰蚕丝,落霞谷的天边燃着流霞草……最末幅是青云宗画的“合流图”,各宗门的剑修围着剑心碑练剑,穗子的影子在地上连成个巨大的“心”字。

阿禾取来朱砂,在“心”字中央点了个红点:“这是天衍山的位置,咱们把这些画拼起来,就是一整张‘四海穗语图’。”她边说边往画轴边缘粘火藤花瓣,橙红的花瓣顺着绢布的纹路铺开,像给画卷镶了圈花边。

槐姑娘从藤架上摘下串“承诺果”,果实已熟透,果皮裂开,露出里面饱满的籽,每颗籽上都有淡淡的纹路,凑在一起竟像“守心”二字。“该把这些籽寄给各宗门了,”她用棉纸包好种子,“让他们种在剑庐前,秋天长出新的果实,再把籽寄回来,就像咱们在纸上写信。”

雨停后,阳光穿过藤叶的缝隙,在“四海穗语图”上投下晃动的光斑,画里的穗子仿佛活了过来,在光里轻轻摇晃。砚生取来笔墨,在画卷的留白处题字:“穗不语,却传千言;藤无言,可连万川。”

入夏时,天衍山的孩子们开始学编剑穗。最小的孩子笨手笨脚地将芦苇与暖根草缠在一起,穗子歪歪扭扭,却格外认真;稍大些的学着用沙棘果核串链,核上刻着稚嫩的“安”字,像模像样地模仿漠北的样式。

“这是给石林门的小师兄编的,”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刚编好的穗子,上面缀着片槐叶,“让他知道,天衍山的夏天有槐花香味。”

阿禾把孩子们编的穗子收集起来,装进个竹篮,篮沿系着根“万家穗”。“商队明天出发,”她笑着说,“让这些小穗子跟着老穗子去闯荡,告诉各宗门的孩子,天衍山也有一群小不点在学编约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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