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穗系归期,风传新约(1/2)
谷雨过后,天衍山的雨水带着泥土的腥气,把剑心碑上的穗海洗得愈发鲜亮。阿禾蹲在“春和穗”下,看着雨水顺着星音石滴落,在地上砸出小小的坑,坑里很快积满了水,映出穗子晃动的影子,像片缩微的星河。
“该给各宗门回信了。”砚生抱着摞信纸从剑庐走来,每张纸上都画着不同的景致:给漠北的画着沙棘苗与暖根草缠在一起的模样,给镜湖派的画着冰镜映出的穗海彩虹,给寒山派的画着冰蚕丝与火藤纤维绞成的新穗,最末张画的是那坛发芽的酒,嫩芽已顺着坛口爬出,卷须勾住了“待春穗”的丝线。
孩子们围着砚生,争先恐后地要在信末添几笔。漠北的孩子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雪狼,说“雪狼也爱闻穗子香”;流云宗的小弟子点了串宝石般的圆点,说“这是流萤绕着穗子飞”;最小的孩子在每张信纸上都画了个小小的太阳,说“天衍山的太阳,照着所有穗子”。
槐姑娘将孩子们的画折成纸船,放进山涧的溪流里。纸船顺着水流漂向远方,船尾系着根细细的暖根草绳,绳上缀着片槐花瓣。“水流会带着它们去该去的地方,”她望着纸船消失在拐弯处,“就像当年的剑穗,顺着风,找到了每个需要它的人。”
离别的日子渐渐近了。镜湖派的弟子开始收拾行囊,把冰镜小心地裹进蓝印花布,布上的剑穗纹样与他们带来的芦苇穗轻轻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回去要在湖边种满暖根草,”小弟子摸着剑心碑上的涟漪穗,“等草长起来,编串和这里一样的穗子,让湖风带着它,常来看看。”
寒山派的掌门将冰棱剑的火玉剑芯留下,剑身刻上了“穗语传心”四个字。“这剑就留在天衍山,”他拍着砚生的肩,“等明年雪化,我带新铸的‘融雪剑’来,剑鞘用冰蚕丝缠满各宗门的穗子,让它成为真正的‘合流剑’。”
王大叔的孙子把自己编的沙棘冰珠穗系在阿禾的槐语剑上:“阿禾姑姑,这穗子遇热会化,化了就变成水,顺着剑穗流到天衍山的土里,就像我还在这儿。”阿禾笑着揉揉他的头发,把片刚摘的槐叶塞进他的行囊:“想我们了,就看看叶子,天衍山的风会顺着叶脉,告诉你我们在做什么。”
临行前夜,所有孩子围着篝火,把剩下的丝线合编了最后一串穗子。这串穗子没有用名贵的宝石或玉石,只串着各地带来的泥土:漠北的沙、镜湖的泥、寒山的雪土、天衍山的槐叶腐殖土……最后用融雪水和成的泥封了口,穗尾系着块刻着“归”字的木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