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剑梦(1/2)

……这是一块空白的场地。场地的那边有几间小屋,小屋的后面是一堵高高的围墙。我似乎正带着一群人朝小屋那边冲锋。小屋里有枪正在朝我们射击。我身边的人有应声倒地的,但子弹似乎不能打到我。我似乎有意识,小屋的后面是通往围墙的门……倏忽,我已在小屋里,正朝着小屋冲锋的人射击。我明明看到我枪里的子弹射在冲锋的人身上,子弹却仍是软绵绵的全不着力。我的身边是一位女警察,她很紧张地在朝窗外张望,翘着肥大的屁股,胸前的衣服垂着,似乎承受不了胸脯的重量。冲锋的人终于到了门前。女警察飞快的钻进棉被中,朝我招手,像是要我躲在她的身侧。这是一个北方常见的那种大炕。我一步窜上大炕,她已将棉被掀开。我刚躺下,门已被破开,一群警察闯了进来。我知道女警察此时不敢吱声,放肆地将手伸进她的衣服中,好硕大的胸脯,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梦境,梦中的场景是暴力的,但因为有女性的存在,再暴力的场面居然也会有一丝让我惶恐的温馨。梦中女民警的脸是模糊的,既像是小城东邻县的那个看守所中那位女医生的脸,也像是我初进小城看守所时,那个偷窥我身子的女警察的脸。肥大的屁股却是十分真切,手掌捧着硕大的胸脯的感觉也是十分真切。我甚至感觉得到,胸脯传给我的那一种温热和那一份的柔软。那一份的感觉让我心猿意马。

但是还好,我并没有像那些人那样的所谓的常常"跑马”。哪怕是偶然出现了,我也会悄悄地换下内裤,不肯像他们那样的故意渲染。这有什么值得渲染的呢?我也从年轻走来,男人经历过的那一份忐忑我也曾经历过。那时候的我们都耻于谈论这个话题,哪里像现在的年轻人,一出现便直着喉咙嚷嚷,像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似的。刚进来的那位本地的小个子年轻人也这样,天天早晨在嚷嚷说晚上又跑马了。

(……此处略去575字)

“你在说什么呢!是不是皮痒了?”笼头已经勃然变色。

“是你自己在说你老婆,怎么反过来迁怒我?”瘦猴顶嘴道。

“我说我老婆是我自己的事,关你什么事!”笼头怒道。

“当然不关我的事!我不是跟你一样也关在笼子里嘛!”瘦猴说。

这话说得有些阴,却触动了笼头的心事,他又站了起来,朝墙上猛击了几拳:“谁敢碰我老婆,我出去之后一定要了他的命!”

看来,他确实对他老婆不太放心。我看看他们再顶撞下去的话,可能真的要起冲突了,忙插话道:

“你孩子几岁了?”

“哦,我儿子呀?我儿子已读小学一年级了。”笼头说。

“已经读书了?一定很聪明吧?”我恭维道。

“那当然!”他的口气不无得意,“我儿子有特异功能呢!那天他放学回家,上楼时并没有按门铃,门却自动开了。我们家的小区是一个很高档的小区,每一个单元楼下的进门都装有门铃。要进门的人需先按门铃。家里的人按下自动按钮之后,门才会自动开启。那天,我儿子回来时并没有按门铃,门却自动开启了。他到了楼上敲门时,我们才奇怪呢,怎么已经上了楼了?门铃并没有响嘛!他是怎么进的总门?问他是怎么进来的,他说:‘一推门,门便自动开启了。’这不是特异功能是什么?”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种进户门常常不能自动落锁,能应手而开实在是再正常不过。再说,装有自动进单元门锁的小区那时已经比比皆是,并不是小区高档不高档的标志。不过,每一对夫妇心中总有对自己孩子的充满幻想,希望自己的孩子与众不同。男是龙,女成凤。所谓“自家的儿子总比人家的儿子好!自家的老婆总比人家的老婆差,或者自家的男人总不及人家的男人!”

故乡小镇的人最会概括这种人情世态:“癞痢头的儿子自道好!”实在是再经典不过。我虽然有些很不以为然,但我并不愿去拆穿他心存的那一份幻想。我顺着他的话音说:

“那你老婆一定也很聪明了!”

“那当然!”他的脸色已渐露得意之色,我的话正搔到了他的痒处,“不仅仅是聪明,而且还漂亮!很高挑的个子,跟模特有得一比。”

我并不欣赏电视中常见的那些模特儿的身姿。我一直认为,这些模特儿也太骨感了一些。如此地瘦骨伶仃,哪里还有女人味哦!太瘦的女人,没有了女人的丰满和柔和,一摸一把骨头,这种感觉肯定让男人扫兴!但是,太胖的女人也同样让男人倒胃口,我不敢想象趴在一滩肉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我老婆魄力很大的!”他却自顾着自己的思路,“在赌桌上,那气势,远远胜过我。那一股一掷千金的豪气,真的是巾帼不让须眉!”

哦,天哪!这真是蟑螂配灶鸡,一对好夫妻了!男的开赌场,女的喜欢赌博!这样的女人,我完全可以想象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我可不敢恭维。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一直对喜赌的人心怀芥蒂。我不知道这心中的芥蒂源于什么,但我始终认为,能一起围坐在牌桌上的必定是朋友。既然是朋友,何必锚铢必较地要将人家口袋里的钱赢进自己的口袋中来!朋友之间沾染了铜臭,朋友之间的情谊就变了味了。变了味的朋友,还能算是朋友吗?为金钱而丧失了朋友之谊,实在是最划不来的事。

在外面的时候,我和几个相对比较走得近的同学之间也经常玩牌,但在我们的牌桌上从来不会有金钱的影子,也从来没有人提议说放些什么“彩头”。这既没有约定,却是俗成。这也可能是在那几年我们经常相聚的基础吧!

据说,曾有一位名人说“小赌怡情”。但在我看来,赌不分大小,其实性质是一样的。前人说“赌为万恶之源”,这句话才真正揭示了赌博的本质。赌和博都体现了人性贪婪的劣根性。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的欲望构成了社会、经济、文化发展的原动力。但如果欲望上升到了贪婪的境界,实在是人性的可悲、社会的可悲了。

我不知道那位名人所说的“怡情”,怡的是什么情,但是赌者的那一份患得患失、失望、纠结、狂喜的刺激,肯定会让人的理性丧失殆尽。人的贪婪之心在牌桌上必定会展示得淋漓尽致!我没有研究过赌徒的心理,但是赌徒的那一份想将人家口袋里的金钱掏空的目的,是不言而喻的。不胜不休、逢输仍博是赌场上常见的一道风景!

在去美国的拉斯维加斯旅游时,游客同样会被要求调换一些老虎机的投币。当将投币塞进那个口子时,转轮的轧轧轻响确实带给我些许希望,这是一种等待中的希望。尽管这种希望最终被失望所取代,但是希望和失望的相继产生,难道不也带给了我些许的刺激吗?倘如失望没有产生,而相继带给我的依旧是希望呢?我是否也会很兴奋,是否会因此而挑起我内心深处的贪婪?这可还真是不太说得清楚的一种心态!

同去的那一位华裔美国人,就在这一天赢了四千多美金!将离开时,我们还等着他在完税呢。议论中的每一个同伴脸上都毫无例外地挂着中国人特有的羡慕嫉妒恨。也许每个人都在暗暗的想,这样的好运为什么不被自己收入囊中呢?那么,这算不算是小赌呢?算不算已是怡了情呢?看来,赌徒的那一份心理,在我们的身上都程度不同地存在着,只是有些人不懂得克制,敢于肆意妄为,而有些人善于克制,善于将那一份贪婪压在心底。

在机关工作时,发体育彩票现场的那一份人头躜动,更能看到人的心中长久压抑着的那一份赌徒的心态。我们那时发行体育彩票的主场地选择在小城的体育场。我带领我的下属们端坐在司令台上,具体的发行由聘用的发行人员在操作。遥看着麻麻的人头从入口处汹涌而来,分别涌向各个售卖点,一片嘈杂声。买票时一脸的希望,刮票时一脸的失望,很难用笔细细描述那一份表情的瞬息万变。

我那时心头浮现的是那一句古老的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句话用在彩票的发行现场,实在是再贴切不过。如果说这句话原先在我的脑海中是空泛的,是一个相对空洞的概念的话;那么,彩票发行的现场无疑给了我最直接的感受了。像是专门为这句话做了注解一般。尤其是在那个售卖点售出的彩票被刮出有奖品时,兴奋的欢呼声会一阵高过一阵。人群会朝那个售卖点像潮水一般地涌去,场面很是壮观。

其实我很清楚,每个售卖点售出的彩票获奖概率是一样的,并不可能厚此薄彼。这个获奖概率始终很低,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可是,是什么原因让人们趋之若鹜呢?对几万分之一的希望,抱有百分之一万、十万、甚至是一百万的幻想呢?这就是一种典型的赌徒心理,这就是博弈带给人们难以遏制的那一份刺激,那一份盲目的从众心理!谁又会想到为了发展体育事业这一个崇高的责任?连坐在司令台上的我,都已经暂时将这一份责任丢弃在一边了,我还能将这一份责任强加在台下的芸芸众生头上吗?

我关心的是发行的成功。对于我来说,又未尝不是一次博弈呢?我以奖品为诱饵,想方设法将人们口袋中的钱钓出来,将人们口袋中的钱变成了一地的废票,我的博弈才赢了!这虽然有一些“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味道,但究根寻源,却是利用了人们的赌徒心理。能摊到台面上的理由,都是堂皇的;不能摊上桌面的东西,肯定总是肮脏的。

这就是我们面对的这个社会的现状!我们身在这样的社会中,有谁能清清楚楚地看待这一些呢?也许,看不清楚才是最好的,盲从可以带来快乐,清醒的人生永远是痛苦的。所以,这人世间的大多数人都能生活在快乐中,只有极少数的人一直在痛苦中不能自拔。说到底,还是这极少数的人在自作自受!

生活在父亲开设赌场、母亲在赌桌上一掷千金这样的环境中的男孩,我不知道在这样的家庭熏陶下,他会长成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前景肯定是堪忧的,哪怕他确实有着特异功能,能排除环境对他的品行、性格、秉性带来的潜移默化的作用吗?古有“孟母三迁”,他却没有办法迁,总不能去给他换一对父母吧?从笼头自己露出来的口风分析,他是看守所的常客,天生就是坐牢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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