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雪夜温酒,心有灵犀(1/2)

补给星球的风雪正烈,狂躁的风卷着鹅毛大雪拍打着小屋外墙,远处星际港口的淡蓝光纹穿透雪幕,磁悬浮飞车的引擎声被风雪揉得细碎,隐约传来,勾勒出星际时代独有的清冷与繁华。

屋内却暖得不像话。暖炉燃着橘红火焰,跳跃的光影在地板上流转,将两人的身影拉得悠长。空气中飘着星露酿的清甜,混着保温盒里热菜的余温,还有妉兰发丝间淡淡的药草香,静谧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暧昧的张力在沉默中慢慢发酵,像暖炉里升腾的水汽,黏腻地裹着两人。

圆形矮桌旁,两人相对而坐。启舷手里端着盛着琥珀色酒液的水晶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冰凉的触感却压不住心底的燥热。他的目光早已不受控制地落在妉兰身上,看她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每一次颤动都像扫在他的心尖;看她唇角微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拘谨,唇线柔和得让人心头发软;看她穿着米白色针织长裙的身影,在暖光下柔和得像一汪春水,勾勒出的曲线藏着岁月沉淀的风韵。酒意上涌,心底的欢喜与珍视翻涌着,几乎要冲垮他平日里的沉稳,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连呼吸都放得轻柔,生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静谧。

妉兰能清晰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像带着温度的羽毛,轻轻拂过她的肌肤,从发顶到指尖,都泛起细密的战栗,让她心底泛起阵阵涟漪。她刻意避开他的视线,目光落在窗外纷飞的雪花上,雪花大片大片地坠落,将天地染成一片纯粹的白,可注意力却全被对面的人牵扯着,指尖攥着酒杯,连酒液的清甜都尝不出来,只觉得那股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烫得心口发紧。

不知过了多久,启舷终于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颊微微发烫,连忙收回目光,假装看向桌上的菜,喉结滚动了一下,刻意找着话题,声音带着几分酒后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这……这雪下得真不小,估计得下到后半夜。”

妉兰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轻柔得像雪花飘落:“嗯,这颗星球的冬天,风雪向来大。”

话题再次陷入沉默。启舷心里暗自懊恼,觉得自己找的话题太过笨拙,可看着妉兰恬静的侧脸,又实在想不出别的话来。他端起酒杯,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冰凉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灭心底的燥热,反而让他更加大胆,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飘向她。

这次,妉兰恰好抬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撞个正着。启舷的心脏猛地一跳,像是被抓包的少年,慌忙低下头,指尖紧紧攥着酒杯,指节泛白,耳根都泛起了红晕。妉兰也脸颊微红,连忙移开视线,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像雪地里悄然绽放的星花。

启舷的目光从妉兰脸上移开,却没落在窗外的风雪里,反倒顺着暖炉的火光,悄悄扫视整个房间的陈设。他看得极慢,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探究,每一个细节都不肯放过。

他看见墙角的书架旁,立着一只小巧的香薰机,氤氲着淡淡的药草香,和她发丝间的气息如出一辙,显然是她常年用惯的;不远处的开放式衣帽间,挂着的衣物全是温婉的款式,米白、浅蓝、淡紫,料子柔软,没有一件硬朗的痕迹,连一件中性风格的衣物都没有;目光最终落在了虚掩的卧室门上,他喉结轻轻滚动,借着端酒杯的动作,眼神飞快地往里瞥了一眼——浅色的床品铺得整齐,带着淡淡的阳光气息,床头柜上摆着一只精致的梳妆盒,雕着细碎的花纹,旁边是几瓶标注着“舒缓药剂”的小瓶子,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床上只有一个枕头、一条毯子,显然是她刚刚在这里躺过,连褶皱都还带着她的气息;卫生间洗漱台的倒影里,都只有一套女性护肤品,瓶瓶罐罐摆得整齐,干净而温馨。

每一个细节都在无声告诉他,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住,至少是他希望这样。

启舷的心脏像是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却又怕被她察觉,连忙抿了抿唇,将笑意压下去,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酒杯,酒液泛起细微的涟漪。他收回目光,落在桌上的水晶杯上,刻意找着话茬,声音带着几分酒后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你这房子是真不错,看着整洁又舒服,比我那冷冰冰的旗舰舱室强多了,住了多久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语气格外真诚,眼底藏着毫不掩饰的羡慕:“处处都透着烟火气,不像我,常年待在星舰上,脚下总是虚的,好喜欢这种落地的踏实与温馨。”

妉兰本是垂着眼摩挲杯壁,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他的目光数次往卧室方向瞟,那小心翼翼的探究,她如何不懂。瞬间便看穿了他的心思,脸颊愈发发烫,像被暖炉的火焰烤过一般。她抬眼瞥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指尖用力抠了抠杯壁,声音带着几分淡淡的自嘲,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像卸下了一层防备:“住了六十年了,好什么好,就我一个人住,懒得收拾,能凑活就行。”

“凑活?”启舷挑眉,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反驳,目光却再次飘向那间虚掩的卧室,眼底的笑意藏不住,“这要是凑活,那我那舱室简直是猪窝。我那房间也是一个人住了几十年,你也看到了,乱七八糟的,和你这儿可没法比。”他特意加重了“一个人住了几十年”几个字,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暗示,像是在给她心安,也像是在诉说自己的过往。

妉兰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那笑意浅浅的,从唇角蔓延到眼底,像冰雪初融,她转过头,再次看向窗外的风雪,雪花依旧纷飞,可她的眼神却柔和了许多,带着几分释然。

话一出口,启舷才觉得有些失态,连忙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冰凉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欢喜。他心里暗自盘算,她活了几十万年,温柔貌美,才华出众,身上还带着医者特有的温婉气质,噬星族又无婚姻约束,族人多是随性而为,放纵欲望,她却能守着这样一间清净的小屋,六十多年独身一人,连房间里都没有半点异性的痕迹。这份克制与坚守,像一道暖流,撞得他心口发烫,几乎要溢出来。

他知道,妉兰这般聪明,定然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才会用“就一个人住”这样轻描淡写的话,悄悄给他答案;而他的话,也定然让她安了心。这份心照不宣的默契,像一根无形的线,将两人紧紧牵在一起。

启舷的目光再次落回她身上,眼底的灼热藏不住,却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克制。他看着她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看着她唇角微微抿起,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看着她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动作柔和了许多。

暖炉的火焰跳跃着,将两人的身影映得柔和,在地板上交织重叠。屋内依旧安静,只有火焰的噼啪声、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还有窗外风雪的呼啸声,可那份心照不宣的悸动,却在沉默中慢慢发酵,浓得化不开,像星露酿的酒香,越陈越烈,缠绕着两人,再也分不开。

妉兰慢慢转过头,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笑意,像盛着暖炉里的细碎火光,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的温柔:“这下开心了?”

启舷端着酒杯的手一顿,脸颊瞬间泛起薄红,像是被戳中心事的少年,连忙移开目光,故作茫然地挑眉:“什么?”

他那点笨拙的掩饰,妉兰看得一清二楚,却没戳破,只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又藏着几分调侃:“知道我不是间谍,也不是什么朝三暮四的人,开心了?也亏你想的出来,还怀疑我是间谍。”

“我没怀疑你!”启舷立刻辩解,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又连忙压低,带着几分无措的尴尬,“我就是想慢慢把事情调查清楚,怕你被人利用,受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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