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连胜的代价 - 身体开始出现劳损,精神感到疲惫(1/2)

清晨的第一缕光线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如同利剑般刺入昏暗的卧室,恰好落在陆晓龙紧闭的眼睑上。他猛地睁开眼,不是因为光线,而是源于身体内部一阵尖锐的警报——左膝仿佛被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同时穿刺,右肩胛骨深处的撕裂感让他半边身体都陷入了麻木的剧痛之中。

他尝试移动,却发现身体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出酸涩的呻吟。这不是训练后的正常疲惫,而是一种从骨髓里透出来的、被过度透支后的虚弱和疼痛。喉咙干得发紧,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次吞咽都带着血腥气。

他挣扎着坐起身,动作迟缓得像个老人。低头看去,左膝比昨天又肿胀了一圈,皮肤绷紧发亮,透着不健康的紫红色。右肩的活动范围也受到了更大限制,稍微抬高便会引发一阵钻心的抽痛。

这就是代价。

连续的高强度比赛,尤其是与汉克、卡洛斯那两场硬仗留下的暗伤,在刀疤近乎残酷的“适应性训练”和“服从性测试”的持续压榨下,终于开始集中反噬。身体这台精密的机器,在超负荷运转了太久之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他艰难地挪到床边,伸手去拿水杯,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差点将水杯打翻。他稳住呼吸,用双手捧起水杯,小口啜饮着冰凉的水,试图压下喉咙里的灼痛和身体的抗议。

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去。至少在踏上与颂帕的终极擂台之前,绝对不能。

强行压下身体的不适,他开始了例行的内养功法修炼。盘膝坐定,意念沉入体内,试图引导那微弱的气感去滋养、修复那些濒临崩溃的伤处。但今天,过程格外艰难。疼痛如同顽固的礁石,阻碍着气息的流转,精神也难以像往常那样高度集中。好几次,他都因为某个伤处的突然刺痛而中断了引导,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效果甚微。身体的透支,似乎已经触及了某个临界点,不是单靠意志和这种初窥门径的功法就能轻易逆转的。

上午,主治医生准时到来。看到陆晓龙的状况,医生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用仪器仔细检查了陆晓龙的左膝和右肩,脸色越来越凝重。

“积液加重,韧带炎症复发,肩关节盂唇的损伤也有扩大的趋势。”医生语气严肃,“陆先生,你必须立刻停止所有高强度训练,进行系统性休息和治疗!否则,别说比赛,你这左腿和右臂都可能留下永久性损伤!”

陆晓龙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声音沙哑:“还有多久比赛?”

“不到两周!”医生加重了语气,“你现在的情况,根本不适合参赛!我必须向阎先生汇报……”

“不用。”陆晓龙打断他,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的身体,我自己负责。训练,不能停。”

医生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吗?你这是在自己毁掉自己!”

“我说了,训练不能停。”陆晓龙重复道,目光锐利地看向医生,“该怎么治疗,你照常进行。但我的训练日程,不变。”

医生与他对视了几秒,最终在那双冰冷而坚定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会加强消炎和镇痛的措施,但这是饮鸩止渴!你……好自为之。”

医生离开后,陆晓龙独自坐在房间里,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痛苦信号。他知道医生说的是对的,他是在透支未来换取眼前的坚持。但他没有选择。停下训练,就意味着对阎罗的“不服从”,意味着母亲医药费的断供,意味着之前所有的忍耐和付出都可能付诸东流。他只能在这条遍布荆棘的路上,继续走下去,直到倒下,或者……杀出一条血路。

下午,训练馆。

当陆晓龙拖着沉重而疼痛的身体出现在门口时,刀疤和那几个陪练都明显愣了一下。他们都看得出陆晓龙的状态极差,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左腿甚至有些不敢着力。

“你还来得动?”刀疤抱着双臂,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陆晓龙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走到场地中央,开始进行最基本的热身活动。每一个拉伸动作都做得异常艰难,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热身过后,依旧是令人窒息的“颂帕模拟”对练。

今天充当主攻手的,是那个寸头男。他似乎得到了某种默许,攻击格外凶狠,专门盯着陆晓龙的伤处招呼。沉重的低扫腿一次次扫向陆晓龙肿胀的左膝,迅猛的直拳和摆拳也不断考验着他右肩的防守。

陆晓龙的反应明显比平时慢了许多。身体的疼痛和虚弱严重影响了他的速度、力量和判断力。他不再能像前几天那样精准地预判和反击,大部分时间只能凭借本能和经验,狼狈地闪避、格挡,身体在一次次重击下剧烈摇晃,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

“砰!”一记沉重的扫腿终于避无可避,狠狠踢在陆晓龙的左膝外侧。

“呃!”陆晓龙闷哼一声,左腿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一侧跪倒下去,膝盖撞击在地面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剧痛瞬间淹没了他的意识,眼前一片漆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起来!”刀疤冰冷的声音如同鞭子抽打在他的神经上。

陆晓龙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混杂着疼痛带来的生理性泪水滴落在地面。他感觉左腿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撕心裂肺的痛。

“我说,起来!”刀疤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陆晓龙用颤抖的双臂死死撑住地面,右腿奋力蹬地,试图站起来。但左膝根本无法承受任何重量,尝试了几次,都重重地摔回地面。

寸头男站在一旁,抱着双臂,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笑。其他陪练也沉默地看着,眼神复杂。

就在陆晓龙几乎要放弃,意识在疼痛的浪潮中逐渐模糊时,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坚韧的热流,突然从他小腹深处升起,如同黑暗中点燃的一缕星火,沿着某种玄妙的路径,艰难地流向他那几乎失去知觉的左膝。

是内养功法!在他意志濒临崩溃的极限时刻,那平日里效果微弱的功法,竟然自行运转了起来!

这股热流所过之处,那刺骨的冰寒和剧痛仿佛被稍稍驱散了一丝,虽然依旧疼痛难忍,但那种完全失控的、即将碎裂的感觉减轻了少许。

就是这一丝的变化,给了陆晓龙最后的力量!

他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用尽全身力气,猛地用右腿蹬地,完好的左臂同时发力,整个人竟奇迹般地、摇摇晃晃地重新站了起来!

他站在哪里,身体因为剧痛和脱力而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左腿虚点在地面,根本无法受力。但他的脊梁,却挺得笔直!他的眼神,如同两簇在寒风中顽强燃烧的火焰,死死地盯住对面的寸头男和场边的刀疤!

寸头男脸上的讥笑僵住了,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刀疤也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那个仿佛随时会倒下,却偏偏倔强站立着的身影,第一次,在他那冰冷的眼眸深处,掠过了一抹极其细微的、难以言喻的情绪。

训练馆内,一片死寂。只有陆晓龙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连胜的代价,是累累伤痕,是濒临崩溃的身体。但这代价,似乎并未能压垮那根名为“意志”的脊梁。

训练馆内死一般的寂静,被陆晓龙那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割裂。他站在那里,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晃动,左膝传来的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他的神经防线,额头上豆大的冷汗不断滚落,与嘴角咬出的血丝混合在一起。但他没有倒下,那双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眼睛,死死锁定在场边的刀疤和对面神色惊疑不定的寸头男身上。

寸头男被陆晓龙这近乎野兽般的顽强眼神盯得有些发毛,那眼神里没有屈服,没有求饶,只有一种近乎冰冷的、要将对手拖入地狱的决绝。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随即又为自己的怯懦感到恼怒,色厉内荏地吼道:“看什么看!还能打吗?不能打就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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