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山雨欲来 - 大战前的紧张氛围,各方势力蠢蠢欲动(1/2)

u盘中的信息如同淬毒的匕首,将颂帕的强大与残忍赤裸裸地剖开,摆在陆晓龙面前。但奇异的是,极致的压力并未将他压垮,反而像一块投入熔炉的顽铁,将他骨子里的韧性与凶性彻底激发出来。

接下来的三天,陆晓龙进入了某种近乎疯魔的状态。

身体的恢复训练被他推到了极限。每一次拖着左腿在客厅挪动,每一次强忍着右肩撕裂感进行拉伸,他都仿佛在与无形的颂帕搏杀。他将u盘中分析出的颂帕的攻击习惯、移动模式,尤其是那招诡异致命的“飞身蝎子刺”(他根据动作形态自己命名的杀招)的每一个细节,都烙印在脑海深处。

他开始在脑海中构建与颂帕的战斗模型。颂帕标志性的压迫式低扫袭来,他不再是硬抗或单纯后撤,而是尝试结合内养功法带来的微妙身体控制,模拟如何以最小的幅度、最精准的侧向滑步配合上肢格挡,进行卸力与引导,同时寻找对方因全力扫踢而可能出现的、支撑腿瞬间的不稳定。

面对颂帕狂风暴雨般的肘膝连击,他不再追求完美的闪避(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几乎不可能),而是推演如何在承受部分打击的同时,利用对方攻击间隙那转瞬即逝的、因发力而产生的僵直,进行最致命的反击。目标,颂帕因频繁强力攻击而可能过度疲劳的关节,或是其攻击路线上的必经之处!

至于那招“飞身蝎子刺”,他更是反复推敲。这一招的核心在于出其不意,利用对手前冲或攻击的惯性,以及自身违背平衡常理的诡异姿态发动突袭。应对的方法,要么是绝对的速度和距离控制,在他起势前就打断或远离;要么……就是比他更快,在他失衡的瞬间,抢在他毒刺弹出之前,给予更沉重的打击!但这需要极其精准的预判和冒着巨大风险的贴身!

所有这些推演,都需要建立在身体能够跟得上的基础上。而这,恰恰是他最大的短板。

刀疤安排的“适应性对抗”依旧在进行,强度甚至有增无减。那两名陪练得到了更明确的指令,更加疯狂地模拟颂帕的重击,尤其是针对陆晓龙的左膝和右肩。

训练馆内,拳腿到肉的闷响和陆晓龙压抑的闷哼声不绝于耳。他被打得一次次踉跄后退,护具下的身体添上新的青紫,额角的伤口结了又破。但他眼神里的光芒却越来越亮,越来越冷。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完全被动挨打,而是开始尝试将脑海中的推演付诸实践。尽管十次中有九次因为身体跟不上思维而失败,被打得更惨,但偶尔那成功的一次,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

一次,陪练一记凶猛的右摆拳模拟颂帕的肘击砸来,陆晓龙没有像往常那样后仰格挡,而是在对方发力初始的瞬间,身体猛地向左侧(对方攻击臂外侧)切入半步,同时左臂不是格挡,而是如同藤蔓般贴着对方的手臂向内一缠、一拨!虽然因为右肩剧痛和左腿不便,动作变形,力量不足,未能完全拨开,却也使得对方的重拳轨迹偏移,擦着他的耳廓掠过。而陆晓龙的右拳,则在同一时间,如同毒蛇出洞,直刺对方因出拳而暴露的腋下神经丛!

“呃!”那陪练猝不及防,腋下遭受重击,整条手臂瞬间一麻,攻势戛然而止,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虽然陆晓龙随后就因为左腿无法支撑这突然的变向而险些摔倒,被另一名陪练趁机一记低扫踢中左膝支撑腿,痛得单膝跪地。但那一瞬间的反击,却让场边的刀疤眼神骤然一缩!

这家伙……在进化!在如此绝境下,他竟然还在吸收,还在适应,甚至试图反击!

刀疤心中第一次产生了一丝不确定。他原本坚信,以陆晓龙现在的状态,对上巅峰的颂帕,绝无胜算。但现在,这个浑身是伤却眼神如狼的年轻人,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名为“变数”的东西。

训练结束,陆晓龙几乎是被抬回公寓的。身体的透支达到了新的高度,但他精神却处于一种奇异的亢奋状态。他能感觉到,在巨大的生死压力下,他对身体的控制,对战斗的理解,正在被逼向一个前所未有的临界点。

然而,山雨欲来风满楼。擂台之外的暗流,同样汹涌澎湃。

这天夜里,陆晓龙正强忍着剧痛进行内养功法修炼,试图平复过度亢奋的精神和修复濒临崩溃的身体时,公寓的门被无声地打开了。

没有敲门,没有预警。

进来的是阎罗。他独自一人,穿着一身深色的便装,脸上没有了平日那种公式化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带着审视的平静。他随手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陆晓龙心中警铃大作,强行中断修炼,缓缓睁开眼,看向这位掌控着他命运的男人。他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与之对视。

阎罗走到床边,没有坐下,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如同手术刀,一寸寸地刮过陆晓龙苍白憔悴的脸,缠着护具的左膝和右肩,最后落在他那双沉静却暗藏锋芒的眼睛上。

“还有两天。”阎罗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陆晓龙的声音沙哑。

阎罗嘴角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不知是笑还是别的什么。“颂帕的资料,都看熟了吧?”

“看了。”

“有几分把握?”阎罗问得直接。

陆晓龙沉默了一下,迎着他的目光:“擂台上的事,谁说得准。”

“我要的不是不确定。”阎罗的声音冷了几分,“我要的是结果。一个让所有人都满意的结果。”

“我会尽力。”陆晓龙重复着之前的话。

“不够。”阎罗俯下身,靠近陆晓龙,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一股强大的、混合着权势与冷酷的气息压迫而来。“陆晓龙,我知道你不甘心,你有你的傲骨。但你要清楚,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包括你母亲能安稳地躺在医院里,都是谁给的。”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匕首,直刺陆晓龙最脆弱的地方。

“这场比赛,不仅仅关乎你的生死,更关乎很多人的利益。赵老,陈老板,还有那些你看不到的大人物,都在看着。”阎罗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胁,“你赢了,自然是皆大欢喜,你会得到你想象不到的回报。但如果你输了,或者……赢得不够‘漂亮’……”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的语意,比任何明确的威胁都更加令人心悸。

陆晓龙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看着阎罗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其背后那张巨大而冰冷的利益网络,自己不过是网上的一只飞蛾。

“我明白。”陆晓龙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阎罗直起身,脸上的表情恢复了些许平淡,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仿佛刚才那番充满压迫的对话从未发生。

“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他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瞬间,陆晓龙猛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掌心已被指甲掐出深深的印痕,甚至渗出了血丝。冷汗,这才后知后觉地从额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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