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出院（2/2）
外人——何楚卿冷笑两声回敬，又拿起望远镜来跟进战况。
恰好看见顾还亭刚好堪堪躲下白鹭横扫过来一拳，却猛地攥住了白鹭的胳膊，迅速侧身上前，一肘怼向了白鹭的胸口。
白将军后退两步，也看清了和顾还亭之间的差距，索性撑着腿调节呼吸。
顾还亭喘息走过去，白鹭同时递出手去被他拽了起来。
全场哗然。
何楚卿一瞬不瞬地瞧着，忽地放下了望远镜，理了理衬衫风衣领子，抓了两下头发。
郁瞰之才纳闷地看过来，他就好心给他答疑解惑：“你知道吗？他马上就会看过来。”
郁瞰之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下一秒，顾还亭就偏头精准地朝着他办公室的窗子望去。
何楚卿张扬地做了个飞吻的手势，顾还亭报之一笑。
依次目睹了两人互动的郁瞰之：...
这人是个传统的男子汉。何楚卿明知道他看不顺眼，还是要撩闲：“喂。你真觉得，顾还亭结婚是好？”
郁瞰之本来不想理他，过了一会，没忍住：“总归比跟你这么一个男人不三不四地混在一起强。”
“他不会结婚的。”何楚卿目光仍随着顾还亭。
顾司令才下场，江媛和顾一盈便迎了上去，江媛面色担忧，顾还亭对她说了一句什么，而后便被顾一盈东一句西一句吸引了注意。
司令脚下没停，瞧着目的地，是奔着司令部大楼来的。
郁瞰之冷冷地回敬：“何楚卿，我知道你能左右司令的选择。但是，他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全然不顾身后事。他是顾家的独子，也是北宁的总司令，更是联众国的将军，你要他断子绝孙，就为了和你一双人？你有点良心吗？”
何楚卿没回话，等到顾还亭的身影看不见了，又一瘸一拐地回到沙发坐下来。
是吧，任谁都觉得好像是他没良心。
事实上，他要是真到死都不说一句挽留，才是真没良心。
顾还亭也的确是傻的。
怎么会有人被伤透了心，还攥着他不撒手，几次三番纠缠就为等他一句挽留呢？
四个人此起彼伏的吵闹声从他们进了司令部大楼就依稀可辨。尽管顾还亭几乎不说话，江媛也不过偶尔回应，只有顾一盈和傅月襄才是主要发言人。
何楚卿不知怎的有点忐忑，又站起来恭候。
顾司令走在最前，比他寻常的上楼速度要快一点，导致整个队伍的前进速度都加快了。顾一盈还要一边费口舌说话，上了最后一级台阶，别提多累了。
她索性几步跑到前面去，先推开了办公室的木门，就等着和久违的沙发相见。
顾还亭反而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了。
果然，门一开，顾一盈就发出一声比先前更嘹亮的嗓子：“焉裁哥！”
临到剩下三个人进门时候，顾一盈已经扑了过去，全然忘了累。
何楚卿拄着拐杖，又不敢太亲密地对一个大姑娘，生生被扑了一个踉跄。
三条腿果然还是用不习惯。
拐杖一滑，他重心压在那上面，也不免倾倒。
顾一盈赶忙伸手去，幸好是拽住了沙发靠背。何楚卿就没那么幸运了，就要仰面摔过去，即便是随后就进来的顾还亭也堪堪伸手没抓到人。
得亏郁瞰之立在一边。
不过，这人是受着伤的，猛地一拽，别再扯裂了伤口。郁瞰之一犹豫，索性冲过去垫在何楚卿身后，俩人一起重重地摔了下去。
顾一盈惊恐地张大了嘴，江媛惊讶地叫了一声“天啊”。
还是顾还亭先单手半抱着何楚卿，将人放到沙发，又伸手拽了一把郁瞰之。
顾一盈自知闯祸，没敢抬眼看他哥，只得一个劲儿地对何楚卿嘘寒问暖。
江媛笑着打圆场：“总而言之，没事儿就好。何先生为大，没扯到伤口吧？”
何楚卿揶揄地看着郁瞰之：“半点没有。某些人刀子嘴，倒是菩萨心肠。可哪天别背着我们飞升了。”
郁瞰之面色发绿，朝着司令和傅师长鞠躬：“那么，司令，师长，我就先走了。”
顾一盈对何楚卿道歉半天，最后又对着顾还亭说：“对不起，哥...我再也不添乱了...”
怎么还跟顾还亭道歉上了？
傅月襄笃定顾一盈半点不知道这俩人的关系，却也下意识转移话题：“‘再也不’，这个词，在你嘴里倒是重新赋予了含义。”
顾一盈立刻转移了目标，江媛又和何楚卿陪着笑，没人留意方才那句，傅月襄才松了一口气。
几个人都落座，江媛明明是第一次来，却车轻熟路似的走向了司令摆放着茶碗的橱子边，眨着大眼睛问：“这些，可以用么？我煮了些水果凉汤，就是晓得你们每日总要训练，消热用的。”
她而后又一笑：“天凉下来了，倒是不好再喝些太冰的。”
顾一盈对家里哥哥和母亲的暗潮涌动半点不知晓，倒是已经接受了江媛要变成嫂嫂的事实，大方道：“谢谢嫂嫂，可以用，随便拿！”
顾还亭起身来帮着拿，倒意外地和江媛忙活的怪协调。每个人都倒上了大半碗，顾一盈咕噜咕噜喝得开心。
何楚卿笑了：“我倒是捡了个便宜。才刚来，就蹭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他舀了一勺，才要喝进去，就见自己碗底有几颗梅子，正犹豫，身旁的顾还亭就道：“换一下就好了。”
二人便调换了碗勺。
顾还亭只吃了梅子，说：“下次还是不要麻烦了。军营这地方，不太适合。”
说这话没用。何楚卿默不作声地往嘴里填。
因为，江媛来医院送饭的时候，顾还亭也这么同她说，她还是坚持送了好几天才罢休。
姑娘倒是好姑娘。
何楚卿心说。
江媛很快回：“倒是不麻烦的！只是...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顾一盈私下扯了扯江媛，说：“别怕，没什么麻烦的。我们也没想进来啊，是季团长做的...”紧接着，她就换了另一话说：“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反正我再不来了。”
傅月襄：“啧啧啧...”
顾还亭：...
闲话叙得不多，顾一盈就开始想要撺掇组饭局，顾还亭即刻打断道：“我和焉裁晚上还有些事情要办，这话有空再提。”
又说了些话，三人便预备告辞。
顾司令拒绝了江媛想将碗筷洗净的托词，送他们出门。
不过，接着，司令倒是将木门顺手带上，把自己也关在了门外，在廊中叫住了江媛：“请等一下。江小姐，如果方便，我想同您说几句话。”
顾一盈和傅月襄下楼等候，有意回避。
但是，静候在房内的何楚卿，却能将廊中的对话尽收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