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过年（1/2）

腊月三十，林家村里已是炊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同于往日的喜庆氛围。

家家户户门前都贴上了崭新的红纸春联，窗子上也糊了巧手的妇人剪的窗花，虽在冬日，却处处透着一股暖融融的年味。

林小薇家今日格外热闹。

不仅自家人忙进忙出，大伯林大海一家也早早过来了。

男人们忙着悬挂大红灯笼，女人们则在灶房里准备着一年中最丰盛的一餐——年夜饭。

孩子们穿着新衣服，在院子里追逐嬉戏，小乔，子杰，小花的笑声格外清脆。

按照祖辈传下的规矩，年夜饭前，族中男丁需齐聚祠堂，举行隆重的祭祖仪式。

眼看时辰差不多了，林大山和林大海兄弟二人换上了得体的长衫，显得格外庄重。

林子轩、林子盛、林子杰等小辈们也整理好衣服，神情肃穆。

“爹，大哥，时辰到了。”林大山对林大海和端坐堂屋，同样换上了体面衣服的林老爷子说道。

林老爷子点点头，拄着拐杖站起身：“走吧，莫让祖宗久等。”

一时间，林家两房的男丁——林老爷子、林大海、林大山、林子轩、林子盛、林子杰，以及林大海家年纪稍小的林子晨，鱼贯而出，向着村子中央的祠堂走去。

村里其他各家的男丁们也都在这个时辰出门，彼此遇见，互相拱手道着“过年好”，脸上都带着庄重而又喜悦的神情。

祠堂里，烛火通明，香烟缭绕。

供桌上早已摆满了各家贡献的祭品，各式糕点。

林家村老村长主持仪式。

在村长的唱喏声中，所有男丁按辈分长幼依次排列整齐，神情恭敬地行三跪九叩大礼，感谢祖宗庇佑，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家族兴旺。

祭祖仪式结束后，林老爷子便由小辈扶着先回了家。

而林大山、林大海则带着林子轩等儿孙，回到自家院落，在堂屋正中央悬挂的祖先画像和牌位前，再次摆上简单的供品，点燃香烛，进行小家的祭拜。

这一次，氛围更为亲和，林大山低声向祖宗禀报着家中一年的光景，感谢保佑家人平安，也默默祈愿来年更好。

年夜饭便正式开始了。

堂屋中央，两张八仙桌拼在一起，上面满满当当地摆着苏荷、林小薇和大伯母王氏忙碌了一下午的成果，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中间是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鸡汤，金黄的油花浮在表面，里面炖着软烂的鸡肉和几块珍贵的山药，这是林小薇冬日里发现的宝贝；

一条红烧河鱼，寓意“年年有余”，酱汁浓稠，色泽诱人；

一大海碗油光发亮的红烧肉，肥瘦相间，颤巍巍的，是孩子们的最爱；

还有用葛根粉勾芡的肉片炒木耳，清爽与鲜美并存；

自家腌制的腊肉蒸得透亮，咸香下饭；

必不可少的还有一碟嫩黄的炒鸡蛋，以及几样蔬菜。

主食是精米，对于庄户人家来说，已是极为难得。

“来来来，都坐，都坐！今天不分大小，挤一挤，热闹！”

林老爷子坐在上首，脸上带着难得舒心的笑容，招呼着大家。

众人依言落座，孩子们早已迫不及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菜肴，尤其是那碗红烧肉。

林大山作为家主，率先举起了盛着甘醇花雕酒的粗瓷碗，朗声道：“爹，大哥，大嫂，这一年，大家都不容易，但总算平平安安过来了！今天过年，咱们一家人团团圆圆，比什么都强！来，为了明年更好的光景，干了这一杯！”

“干杯！”

所有人都举起了手中的碗，男人们是米酒，女人和孩子们则是温热的糖水，碗沿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欢声笑语瞬间充满了整个堂屋。

席间，筷子飞舞，笑语喧阗。大人们互相夹菜，说着吉祥话；

孩子们埋头苦干，吃得满嘴流油，小乔更是吃得鼻尖上都沾了饭粒，引得大家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