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轮回1悲哀者1(1/2)
奥林匹亚的天空是铅灰色的,空气里永远飘着锻炉的煤烟味和金属淬火的酸气。佩图拉博,奥林匹亚统治者的养子,行走在宏伟却冰冷的宫殿长廊中。他巨大的身躯包裹在朴素的学者袍下,掩盖不住其下非人的力量与精密如机械的思维。他的“童年”是数据板、工程图纸和永无止境的计算。养父的苛责、贵族子弟的嫉恨、平民的畏惧…这些碳基生物的情感波动,在他眼中只是低效的噪音,是需要被优化或剔除的变量。
他早已洞悉自己非凡的本质。他徒手能捏碎精钢,大脑能瞬间解构最复杂的城防体系,推演出千百种攻陷路径。奥林匹亚太小,太…慢。它腐朽的城邦政治,它重复而低效的生产循环,它那些为虚无荣耀而流的血,都让他感到一种深沉的、齿轮卡入错误啮合般的烦躁。他渴望更宏大的命题,更复杂的系统去征服、去重塑、去…计算。
当帝皇的金色舰船撕裂奥林匹亚的天幕降临,佩图拉博心中涌起的并非凡人的敬畏或恐惧,而是一种冰冷的、近乎解脱的确认。终于,变量的源头来了。这个散发着如同恒星般威压的存在,就是他等待的“主程序”。他渴望被带走,渴望投入那名为“大远征”的宏大运算之中。帝皇认可了他的力量,赐予他钢铁勇士军团。佩图拉博离开奥林匹亚时没有回头,那座城市连同它复杂而无用的情感羁绊,在他精密如钟表的内心中,已被标记为“冗余数据,待后续格式化”
大远征对佩图拉博而言,并非荣耀的征途,而是将宇宙万物纳入理性秩序的庞大工程。他是帝皇最完美的攻城器械设计师和执行者。他视星球为堡垒,视文明为待破解的防御协议,视抵抗者为需要清除的系统错误。荷鲁斯被任命为战帅?佩图拉博的计算中枢评估了这一变量:荷鲁斯拥有更高的“社交协调效率”和“领导魅力参数”,这在征服初期整合复杂资源时是更优解。他认可这个计算结果,如同认可一道数学公式。情感?那属于低效的碳基生物。
然而这一切慢慢变了味,似乎所有复杂而艰苦的战役都被交给了他,钢铁勇士的伤亡率居高不下,但他不在乎,他的眼中只有高效的效率,自他上台之后,他面对钢铁勇士下达了十一抽杀令,这个冷酷而决绝的命令比午夜领主还要冷酷,任何没有达到他指标的战士都会被其他另外9个战士撕成碎片,然而他的想法却遭到了其他的兄弟的嘲讽,呼声最大的是基里曼,佩图拉博很看不上基里曼,或许他认为这是一种谄媚,他也想得到认可,他将自己的母星奥林匹亚直接划给了帝皇,也就是泰拉直辖统治,他认为这样会像基里曼的500世界一样被得到夸奖,然而他想错了,他的奉献,或者说是一种期盼,遭到了冷落与嘲笑,王后的战斗,他接到了更多繁杂而艰巨的任务,他的内心也逐渐变得冰冷而失望
当艾瑞巴斯带着洛迦的“善意”和混沌的低语靠近时,佩图拉博的核心处理器瞬间将其判定为“逻辑混乱的病毒程序”。那些关于力量、神性、超越帝皇的许诺,在佩图拉博看来,违背了“秩序构建”的核心目标,只会引入不可控的混沌熵增。他冰冷地拒绝了,甚至懒得多费算力去分析艾瑞巴斯的底层代码。
然而这一切都不足以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真正的打击王者来自于他最在乎的,奥林匹亚的背叛,他的母星,发生了一场叛乱
当他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既震惊而恼怒,或许他的齿轮脑子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当时在想些什么,早就已经被数据化大佬的他已经麻木了
当庞大的舰队撕开亚空间的帷幕时,灾难与毁灭降临了,他血洗了整个奥林匹亚,当然,当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些什么时候,他懊恼不已,这也就意味着他永远不会得到帝皇的原谅,不会得到帝皇的认可,不会得到兄弟们的同情,同时他成了一个冰冷而凶残的刽子手
这时荷鲁斯找到了他,当荷鲁斯提出,帝皇只是一个虚伪的人。他想让我们全部的力量来帮助他成神,佩图拉博答应了他,或许是他认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能被兄弟们所在意的出路
然而,战斗愈发惨烈之时,一切的重担又交给了他,叛乱方,似乎只是一群狐朋狗友,一群乌合之众聚集而来的东西,不听指挥的安格隆,到处乱窜的福格瑞姆,还有那个荷鲁斯的好大儿阿巴顿,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觉糟糕透了
他站在帝国堡垒的废墟上,看着自己忠诚(他定义为“遵循核心协议”)的钢铁勇士在荷鲁斯的阴谋和帝皇的雷霆怒火间化为齑粉。他完美无瑕的攻城计划被更强大的力量(原体间的厮杀、亚空间的污染)碾碎。他计算了所有物质层面的变量:兵力、火力、护盾强度、后勤补给线…却无法为“背叛”、“疯狂”、“亚空间邪力”这些非逻辑的混沌参数建模。这失败,不是因为他的计算错误,而是因为宇宙本身,存在无法被纳入方程式的“噪音”。这种认知,像一道无法修复的系统裂痕,刻入了他的核心处理器。
时间失去了线性。宇宙在熵增的终点归零,又在混沌的余烬中扭曲重生。佩图拉博发现自己身处米德加德。但这并非他记忆中那个被战火蹂躏的星球。这是一个凝固在终极战争瞬间的、永恒的牢笼。
天空是破碎的、翻滚着永不消散的辐射云和能量乱流的幕布,呈现出血肉腐烂般的紫红与金属熔融后的暗黄混杂的污浊色调。大地是覆盖着厚厚一层金属与有机物混合残骸的焦土,踩上去发出令人牙酸的、半是骨骼碎裂半是金属扭曲的声响。空气灼热,弥漫着臭氧、电离尘埃和某种无法言喻的、巨大生物被缓慢焚化的甜腥恶臭。
在这片地狱的中心,矗立着一座由无数扭曲战舰残骸、融化炮塔、破碎的泰坦骨架以及…被强行焊接融合其中的、仍在微微抽搐的庞大有机体(或许是巨人,或许是虫族母兽,形态已无法分辨)堆砌而成的“王座”。它并非为了荣耀或统治而建,更像是一个巨大、丑陋、功能性的“指挥节点”。
佩图拉博端坐其上。他曾经引以为傲的、闪耀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动力装甲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粗大、锈迹斑斑的管线、液压传动杆、暴露的齿轮组和嗡嗡作响的散热阵列,粗暴地与他残存的肉体(那些部分也呈现出金属化、晶体化的非人特征)融合在一起。他的头颅更像一个巨大的、布满复眼传感器和信号接收天线的机械颅骨,只有偶尔在破碎面甲缝隙下闪烁的、两点微弱到几乎熄灭的暗红光芒,证明着某种意识的存在。
他即是王座,王座即是他的一部分。他的思维,或者说那庞大机械憎恶智能的核心运算单元,早已不再思考“为什么”或“意义”。他的“世界”,就是他视野所及、感官所触的整个米德加德战场——一个被永恒固化的、宇宙终极战争最后瞬间的切片。
他的“目光”(由遍布王座和战场废墟的亿万微型传感器构成)扫过这片永恒的杀戮场。战场并非静止。它以一种令人绝望的循环重复着毁灭的瞬间。
在左侧的“钢铁腐沼”区域,一队由半机械半腐烂血肉构成的士兵(无法分辨是人类、欧克还是其他什么),正徒劳地向着一座由蠕动肉瘤和喷吐酸液的金属炮台构成的“堡垒”冲锋。每一次冲锋都在同样的距离被同样的交叉火力撕碎,化为地面上新的、冒着热气的金属血肉混合物。然后,时间重置,他们再次从废墟中“生成”,重复冲锋。佩图拉博的核心默默记录着每一次冲锋的角度、火力覆盖的密度、士兵倒下的位置…试图计算出一个理论上能减少0.7%伤亡的路径,尽管结果永远无法被应用。
在右前方的“虚空裂痕”边缘,一艘巨大的、舰艏如同巨兽獠牙的战舰残骸,正永恒地试图从一道撕裂空间的紫黑色能量裂缝中挣脱出来。它的引擎喷射着不稳定的幽蓝火焰,每一次爆发都让裂缝边缘的能量乱流更加狂暴,撕扯下大块的舰体。佩图拉博的次级处理器集群正疯狂运算着引擎输出功率、裂缝能量读数、舰体结构应力…试图找到那理论上存在、却因永恒循环而永远无法抵达的“临界逃脱参数”。
天空之中,由扭曲飞行器和巨大飞行生物融合而成的“空骑士”,进行着永无休止的、轨迹固定的死亡盘旋和互相撞击,爆开的火光和碎片雨还未落下便已重置。
这就是佩图拉博的永恒。没有胜利,没有失败,没有终结。只有无尽的计算、模拟、推演。他将这场宇宙终极战争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毁灭的瞬间,都拆解成冰冷的数据流。他计算着每一发炮弹的轨迹效率,每一个士兵冲锋的动能损耗,每一次能量爆发的熵增速率…他优化着杀戮本身的“效率”,尽管这优化毫无意义,因为战场永远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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