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毒走脉肤，医血试药醒本源（1/2）

黑水城的晨光刚漫过沙丘，就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划破。林薇抱着薄荷苗刚走出帐篷，就见两个牧民架着个壮汉往医棚跑，壮汉的胳膊上爬着条指节粗的黑纹，像活蛇一样在皮肤下游走，所过之处的皮肤又红又肿，他疼得牙床都咬出了血，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在沙地上砸出小小的湿痕。

“林医官！快救救他！” 牧民的声音发颤，“这黑纹从昨夜开始就没停过，一会儿钻到胳膊，一会儿又往心口爬，沈医官开的解毒汤喝了也没用，反而疼得更厉害了！”

林薇心里一紧，薄荷苗的叶片突然泛出刺眼的红光，叶脉里的黑丝比昨夜更密，像被毒素缠得喘不过气。她跟着往医棚跑，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沈知远正蹲在药罐旁，眉头拧成了疙瘩，罐里的 “四脉解毒汤” 泛着诡异的暗黑色，表面还漂着细小的黑絮，像极了脉蚀者留下的浊气。

“是‘蚀脉游走毒’，比之前的浊瘴更凶险。” 沈知远伸手按住壮汉的手腕，指尖能清晰摸到黑纹的跳动，“这毒会顺着经络钻，普通草药只能暂时压着，根本杀不死，而且……” 他用银针刺破壮汉的皮肤，挤出几滴黑血，血珠落在瓷碗里，竟慢慢凝成了细小的虫卵，“毒里藏着脉蚀者的虫卵，之前的汤药反而成了虫卵的养分！”

帐篷外突然传来骚动，周老拄着桃木杖跌跌撞撞跑进来，木杖上的水波纹又黑了大半，他指着外面：“不好了！乌力罕他…… 他的腿上也长了黑纹，现在已经钻到膝盖了，疼得连站都站不起来！”

林薇跟着跑出去，只见乌力罕靠在骆驼旁，脸色惨白如纸，裤腿卷到膝盖，一条黑纹正从脚踝往大腿爬，所过之处的皮肤已经开始发黑。“我昨晚守着沙语石，就觉得腿有点痒，没在意……” 乌力罕的声音带着虚弱，“爷爷说过，脉蚀毒最会找守脉人的破绽，看来它盯上我了。”

陆衍立刻翻出《守脉传承录》，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快速滑动，终于在 “蚀脉毒” 章节找到一行朱批：“毒藏虫卵，需‘脉心正气’引之，然正气难聚，唯医者气血可作引，以四地草药为基，方能破卵杀毒。” 他抬起头，眼里满是沉重：“意思是，得有医者用自己的血当药引，才能激活草药的解毒力，可…… 这对医者的损耗太大，弄不好会被毒素反噬。”

“我来！” 沈知远放下手里的药杵，语气没有丝毫犹豫，“我是医者，辨药试药本就是我的本分，而且我的气血因常年熬药调方，比常人更稳，适合当药引。” 林薇想拦，却被他按住手：“别担心，我心里有数，你帮我盯着薄荷苗和莲子，它们能感应毒素的变化，要是我气血不稳，你就用莲子的金光帮我稳住。”

苏沐立刻烧起新的药罐，罐里放着四地的草药：淮水的干姜驱寒、钱塘的莲藕清浊、漠北的沙棘润肺、长安的薄荷通络，还有姜姑娘带来的活脉莲花瓣 —— 据说能护住经络，不让毒素钻心。沈知远挽起袖子，用消过毒的短刀在腕上轻轻划了道口子，鲜红的血珠滴进药罐，原本暗黑色的汤药瞬间泛起淡淡的金光，黑絮也慢慢消散。

可就在汤药快熬好时，乌力罕突然剧烈抽搐起来，腿上的黑纹瞬间爬到了心口，他吐出一口黑血，血里竟裹着几只刚孵化的小黑虫。“虫卵提前孵化了！” 姜姑娘大喊着，用莲纹木杖按住乌力罕的心口，“得赶紧喂药，不然毒素会钻破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