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淮水惊澜，医水利民共护生（2/2）

“我去附近的药田找了些相熟的农户，他们都愿意来帮忙。” 陆衍擦了擦额头的汗，指了指身后的人，“大家都说，要是淮水再淹下去，药田也保不住，不如一起修堤治水，还能顺便跟着学认治水淫症的草药。” 药农们也纷纷点头，一个满脸黝黑的汉子扛着铁锹就往堤坝走：“林医官，您说怎么挖，我们就怎么挖，只要能治好病、守住家，再累都不怕！”

治水的日子比想象中更苦。清晨天不亮就起来挖泄水孔的泥沙，寒苔滑腻难除，一锄头下去只能刮下薄薄一层，手被磨得通红；中午顶着烈日煎药，药罐不够用，就用村民捐的陶罐，在破庙外搭起灶台，紫苏和茯苓的香气混着水汽，飘在山坳里；傍晚还要给患者擦身、喂药，小石头跟着苏沐学煎药，小小的身影站在灶台边，踮着脚才能够到药罐的把手，却从没喊过一声累。

沈知远在治水的间隙，还改良了利水汤的方子。他发现单纯的利水药会伤了老人和孩子的元气，就加了些黄芪、白术补气，又用扬州特产的莲子熬粥，给患者补养脾胃。“治病和治水一样，不能只堵不疏，也不能只疏不补。” 沈知远一边给老婆婆喂粥，一边讲解药方的道理，“水湿侵体就像堤坝漏水，既要把水排出去，还要把堤坝补牢，才能断了后患。”

第七天清晨，泄水孔终于被疏通了。当第一股清水顺着孔口流出来时，药农们都欢呼起来，堤坝边的水苔渐渐褪去，水面也恢复了往日的清澈。林薇抱着薄荷苗凑近泄水孔，叶片上的水纹纹路慢慢淡去，终于恢复了原本的翠绿 —— 地脉水能量终于回归了正常。

破庙里的患者也渐渐康复，孩子们能跑着追逐打闹，老婆婆们坐在屋檐下缝补衣物，咳嗽声越来越少，空气里只剩下草药和泥土的清香。吴大夫拉着林薇的手，往她手里塞了包刚晒好的紫苏叶：“这是扬州最好的紫苏，泡水喝能祛湿气，你们带回去，以后要是再有水患，就用得上了。”

离开扬州那天，村民们在码头送了很远。那个黝黑的药农扛着一袋新收的莲子，非要塞进船舱：“林医官，沈医官，这莲子熬粥最养人，你们路上煮着喝。” 小石头趴在船舷边，挥着手里的薄荷叶片护身符，喊着 “吴大夫，我们秋天再来看你”，声音飘在淮水的浪尖上，被风吹得很远。

船行渐远，林薇靠在船栏边，看着渐渐变小的扬州码头，手里攥着吴大夫送的紫苏叶，心里满是踏实。沈知远走过来，递给她一碗温热的莲子羹，是用村民送的莲子熬的，甜香里带着淮水的清润。“这次不仅治好了病，还帮着修了堤，算是真正懂了玄机子手札里‘医水利民’的意思。” 沈知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林薇点点头，低头喝了口莲子羹，清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她看向怀里的薄荷苗，叶片上虽没了水纹，却泛着极淡的青光，像在呼应着什么 —— 她知道，这次扬州之行不是结束，地脉深处的青光，或许还藏着与 “水利医学” 相关的新故事，等着他们去发现，去守护。

而此刻，淮水上游的一座古堤下，一个穿粗布衫的老者正蹲在堤边，指尖划过堤石上的水纹印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从怀里掏出一片泛着青光的荷叶，轻轻放在水面上，荷叶顺着水流往下漂，朝着长安的方向 —— 没人知道，这片荷叶里藏着淮水地脉的秘密，也藏着一场与 “古代水利医学传承” 相关的新邀约，正顺着水脉，悄悄向长安的医馆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