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松林镇解干冷痹,焚松争议融松疗(2/2)
松伯没走,蹲在炕边盯着阿林的胸口,手里的陶碗悄悄放在了桌角。阿林喝了小半碗松根竹沥汤,吃了两口松果糊,没一会儿就不吐了,阿禾趁机扶着他慢慢屈膝,膝盖能弯到 45 度了!可没等高兴多久,屋外的燥热风突然变猛,卷着松针碎屑灌进来,阿林突然打了个冷颤,又开始咳嗽,皮肤的干裂也更重了 —— 热风带走了体表津液,松针碎屑又刺激了气道!
“你看!还是不行!邪祟散不了!” 松伯突然站起来,伸手就要抱阿林,“赶紧去焚松堆,再晚松神要发怒了!” 阿松的媳妇 “哇” 地哭出声,伸手按住阿林的肩:“再等等!再等等!”
阿禾的手心冒了汗,却没慌 —— 他想起在雪山镇用梯度复温的经验,又记起现代医学的 “体表保湿 + 气道保护” 原理。他让阿松把木屋的窗户用松毛帘挡严实,在炕边放了盆温松针水(增加空气湿度),然后用沾了温松针水的松毛轻轻擦阿林的干裂皮肤,擦完后涂了点竹海镇带的竹荪膏(锁水):“这样皮肤就不会再裂了,像给干松皮裹上湿布!” 同时,他让阿林含着一小块松果仁,慢慢嚼着:“松果仁能润喉,还能补钾,避免再抽风!”
没一会儿,阿林的咳嗽轻了,皮肤的红痕也淡了些,居然能自己伸手去拿松果糊吃了。松伯看着阿林的变化,眼神里的怀疑慢慢变成了认可,他悄悄走到屋外,没一会儿抱来一堆没沾树脂的嫩松针:“俺去后山采的,比阿松采的更嫩,煮水更管用。” 阿禾接过松针,心里暖烘烘的 —— 从风镇到松林镇,这些守着民俗的老人,终是把孩子的命看得比仪式更重。
日头偏西时,阿林已经能扶着炕沿慢慢走路了,膝盖能弯到 60 度,咳嗽基本停了,也能喝小半碗松根粥了。松伯召集村民们,站在神松旁大声说:“以后松林祭,不搞焚松了!改成‘松药祭’—— 雾天采松针煮水,热天晒松果存粉,让阿禾大夫教咱们护身子、祛痹的法子!” 村民们欢呼起来,阿禾赶紧教大家辨干冷燥热痹:“看呼吸 —— 耸肩咳是肺堵,痰带树脂是颗粒堵;看皮肤 —— 干裂是燥热,冷硬是湿邪;看关节 —— 肿硬是冷凝,僵是湿邪;看胃肠 —— 吐拉是电解质乱,胀是蠕动慢,按这四看调药!” 他还教大家 “简易气道灌洗法”:“孩子咳树脂痰,就用松针水和空心芦管灌洗;脱水了,就用松果粉配盐糖水喝,比焚松管用!”
阿禾还特意教村民们储存药材:“松针要阴干了藏在陶罐里,松根可以泡在松酒里存着,干冷燥热交替也不会坏!” 松伯蹲在旁边,用松枝在地上记着方法,还在旁边画了颗小松果,像个带刺的小金球。
天黑时,松伯让人把阿禾的法子刻在神松旁的石碑上,还把自己的松皮杖送给阿禾:“这杖能探松沟深浅,也能帮你辨方向,带着它,走松林不迷路。” 阿松把一袋松针、松根和松果粉塞进药箱:“松针阴干能存三年,松果粉磨细了方便带,走到哪都能用。” 阿林把自己画的电解质分析仪图送给阿禾,图上的仪器画着松针和松果,旁边写:“松针通肺,松果补电,松根祛湿”。
离开松林镇时,村民们举着松针、松根,跟着阿禾的马车送了很远。松伯站在神松旁,挥着松皮杖喊:“以后遇到复合痹,就按你教的法子来!” 阿禾坐在马车上,手里捧着松皮杖,药箱里的仪器虽然还沾着松脂,却装着松针、松根,还有阿林画的小图。
他翻开《古法新用手记》,在 “松林干冷燥热复合痹应对” 那页写下:“松林镇干冷燥热复合痹(肺 + 关节 + 皮肤 + 胃肠 + 电解质):仪器树脂粘连 + 热风过载时,‘五摸四听’辨症(摸脉搏:细快为电解质乱、听呼吸:哨笛音为树脂堵、观皮肤:干裂为燥热、触关节:冷硬为湿凝、看胃肠:吐拉为紊乱);‘四治方案’—— 内服松根竹沥汤祛寒湿,松果电解质糊补电止吐,外用松毛热敷袋护关节,松针水芦管灌洗通肺;忌焚松烟熏,记自松林祭改俗”,旁边贴了片松针、松根碎和松果粉,松针翠绿带露,松根泛着棕褐,松果粉金黄细腻。
马车驶离松林镇,松林的影子渐渐小了,干冷松雾与燥热风交替的气也淡了些。阿禾摸了摸怀里的松皮杖,又想起刚到镇时的慌 —— 仪器被树脂粘住、肺堵得难通、焚松祭的争议,每一步都像走在布满松脂的林子里,可最后还是靠 “以手代仪” 的触感、“以俗解争” 的沟通、“本地送药 + 跨镇资源” 的配合,把阿林的病治好了。他终于彻底明白,“古法新用” 的核心从不是仪器多精密,而是 “懂症、懂药、懂人”—— 懂病症的机理,懂本地草木的特性,懂村民的民俗与担忧,这样才能在任何困境里找到生路。
前方的路还长,下一个镇子是 “桦林镇”,听说那里的桦林总交替着冷雾与暖雨,白天暖雨湿,夜里冷雾凝,容易引发 “桦林湿冷交替复合痹”,比松林镇的病更复杂,会同时伤肺、关节、皮肤、胃肠、电解质还伤筋骨。阿禾摸了摸药箱里的 “筋骨密度与电解质综合仪”(为桦林镇准备的新仪器,能测筋骨损伤和电解质),心里没有了之前的忐忑,只剩踏实 —— 他带着松林镇的松针、竹海镇的竹沥、崖镇的崖柏,带着一路攒下的 “手诊经验” 和 “民俗沟通法”,带着 “仪可粘、法可变、心不可离民” 的初心,不管桦林镇的气候多怪,都有信心走好这条医者路。
月光洒在松林上,把松针染成了银白色,阿禾的马车在松林镇的路上留下两道车辙,车辙里沾着松针的碎叶和松果的细屑,像一条连接松林镇与远方的路,也像一条 “古法新用” 的传承路,延伸向更远处的烟火,延伸向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