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霜露镇双治,肺痹同解破双危(2/2)
阿禾的手心冒了汗,却没慌 —— 他想起在晴镇应对脱水抽搐的经验,又记起现代医学的 “呼吸窘迫判断法”:阿露虽然喘得急,但还能说话,说明没到 “重度呼吸窘迫”,只是湿寒在肺部作祟。他赶紧让阿霜把阿露扶坐起来,后背垫个软枕(让肺部舒张,缓解呼吸压力),自己则用空心掌(从槐镇学的,后来在桑镇、雾凇镇都用过)轻轻拍阿露的后背,从下往上,力度像拍棉花:“这样拍能帮着排肺里的痰,痰排出来就不喘了!”
拍了没一会儿,阿露又咳出一口痰,这次的痰没那么青了,呼吸也匀了些,能小声说 “渴” 了。霜伯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悄悄帮着阿霜扶着阿露的后背:“这拍背的法子…… 俺年轻时候见老郎中用过,说是能通肺络。” 阿禾心里一暖 —— 从风镇的风伯到霜露镇的霜伯,这些守着老规矩的老人,终是会为孩子放下固执。
药熬好时,日头已经西斜,药汁泛着淡褐色,飘着霜桑叶的清苦和葵花蜜的甜。阿禾用小勺慢慢喂阿露喝,每喂一口就停一下,让药劲慢慢透进肺部。喝了小半碗,阿露的咳嗽轻了,呼吸时的 “嘶嘶” 声也小了,能靠在枕头上说话:“娘,肺里不扎得慌了……” 阿霜激动得直掉眼泪,赶紧又盛了小半碗药。
霜伯看着阿露的气色慢慢好转,突然说:“俺去霜露神庙把‘神霜叶’拿来,那是长在神碑旁的霜桑叶,比普通的更能润肺。” 没等阿禾阻拦,霜伯就顶着傍晚的湿风出去了。半个时辰后,霜伯捧着几片带霜的桑叶回来,桑叶上的霜比普通的更白:“用这叶子煮水,再加两勺神露(神庙石缝里的露水),效果更好。” 阿禾接过神霜叶,放进药罐里再煮了一刻钟,药汁的清苦里多了股淡甜,阿露喝了两口,笑着说:“比刚才的好喝!”
天黑时,阿露已经能靠在炕边喝稀粥了,关节的肿消了些,能轻轻活动(肌力恢复到 3 级),呼吸也基本平稳,嘴唇的紫全退了。霜伯坐在炕边,看着阿露的笑脸,突然对围在屋里的村民说:“今年的霜露祭,不搞浸露了!改成‘霜叶祭’,把霜桑叶、露茯苓分给大家,让这位大夫教咱们治霜露杂痹的法子,既敬神,又治病!” 村民们欢呼起来,阿禾赶紧教大家辨 “霜露杂痹”:
“辨肺痹看呼吸 —— 喘得急、带‘嘶嘶’声是肺痹;辨缺氧看嘴唇 —— 泛紫是中度,发黑是重度;辨关节看皮肤 —— 青是霜寒、沾汗是露湿;辨肌力看活动 —— 能抬手是 3 级、能握拳是 4 级、不能动是 1 级。治肺痹用霜桑叶 + 露茯苓 + 稻根须熬药,外敷雾茶膏;治关节用霜桑叶 + 炒姜枝敷药,记着拍背排痰,别让痰堵了肺!” 他还教大家 “呼吸计数法”:“孩子每分钟呼吸超过二十次、大人超过十八次,就得赶紧熬药,比等仪器测更急!” 霜伯蹲在旁边,用炭笔把这些法子记在霜桑叶形状的木牌上,还在旁边画了个小肺和小关节。
第二天清晨,田埂上又结了层薄霜,阿露已经能跟着娘在田埂上慢慢走,捡了片霜叶递给阿禾:“大夫,给你做书签!” 霜伯让人把阿禾的法子刻在霜露神碑的背面,还把 “神霜叶” 和 “神露” 装在陶罐里,送给阿禾:“这神露能润肺,神霜叶能祛寒,你带着去下一个镇子,能用得上。” 阿霜则把一袋霜桑叶、露茯苓塞进药箱:“霜桑叶晒干了能存半年,露茯苓煮水方便,走到哪都能带着。”
离开霜露镇时,村民们举着霜桑叶、露茯苓,跟着阿禾的马车送了很远。霜伯站在田埂旁,挥着霜叶喊:“以后遇到霜露杂痹,就按你教的法子来!” 阿禾坐在马车上,手里捧着阿露送的霜叶书签,药箱里的仪器虽然还没修好,却装着霜桑叶、露茯苓,还有霜伯送的神露陶罐。
他翻开《古法新用手记》,在 “霜露杂痹应对” 那页写下:“霜露镇霜露杂痹(关节痹 + 肺痹):无仪器时,‘四辨法’(呼吸、唇色、皮肤、肌力);‘内外双治’—— 内用霜桑叶 + 露茯苓 + 稻根须 + 葵花蜜(护肺止喘),外用霜桑叶 + 炒姜枝(治关节)、雾茶膏(护肺);应急用空心掌拍背排痰、坐卧垫枕舒肺;记自霜露祭改俗”,旁边贴了片神霜叶和露茯苓的标本,霜叶上的霜已经化了,留下淡淡的水痕,茯苓的断面还泛着白。
马车驶离霜露镇,田埂上的霜叶在晨雾里泛着淡绿,露水顺着稻穗往下滴,像撒了层碎钻。阿禾摸了摸怀里的霜叶书签,又想起刚到镇时的慌 —— 三重仪器故障,关节 + 肺的双重危症,祭官的反对,每一步都像走在湿滑的田埂上,可最后还是靠 “四辨法”“内外双治”,靠之前各镇的经验,靠现代医学的呼吸判断、拍背排痰,把阿露的病治好了。他终于更懂 “古法新用” 的真意:不是仪器多先进,也不是老法子多神奇,而是能根据病症,把各地的经验、现代的医理、本地的资源揉在一起,眼里有症,手里有招,心里有百姓,就没有治不好的病。
前方的路还长,下一个镇子是 “雾雨镇”,听说那里的雾和雨总混在一起,常年不见晴日,容易引发 “雾雨湿痹”,比霜露镇的杂痹更复杂,会伤关节、肺,还会伤脾胃。阿禾摸了摸药箱里的 “脾胃功能检测仪”(为雾雨镇准备的新仪器,能测脾胃消化功能),心里没有了之前的忐忑,只剩踏实 —— 他带着霜露镇的神霜叶、雾凇镇的雪松皮、晴镇的葵花蜜,带着一路攒下的经验和百姓的信任,带着 “仪可损、法可融、心可定” 的初心,不管雾雨镇的病多怪,都有信心走好这条医者路。
夕阳洒在田埂上,把霜叶染成了暖金色,阿禾的马车在霜露镇的路上留下两道车辙,车辙里沾着霜桑叶的碎末和露茯苓的小块,像一条连接霜露镇与远方的路,也像一条 “古法新用” 的传承路,延伸向更远处的烟火,延伸向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