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桑镇应急,药融桑香补新仪(1/2)

桑镇的冬春之交总裹着层矛盾的气息 —— 溪边的桑树枝刚冒新芽,泛着嫩绿,院坝里却还堆着去年的干桑枝,风一吹,既有桑叶的清润,又带着残留的湿寒,混着初春暖燥,飘得满镇都是。林薇抱着薄荷苗下车时,叶片的翠绿一半沾着潮气,一半泛着干纹,脉心珠碎片忽沉忽浮,像浸了溪水又晒过暖阳的桑椹:“是‘寒湿未去兼春燥伤肺’的脉气,桑农冬春总在桑园剪枝、桑窖翻晒桑椹干,湿寒裹着燥气,堵了肺的气道,这病沾着好几个镇子的症候,得仔细辨。”

“医官!快跟俺去救俺爹!” 个穿绿布衫的姑娘挎着桑椹篮跑过来,篮里的干桑椹撒了几颗,姑娘袖口沾着桑汁,急得声音发颤:“爹昨天在桑窖翻桑椹干,又去桑园剪了半捆枝,夜里就咳得带痰,今早还喘得直冒冷汗,一会儿说冷一会儿说燥,喝了俺熬的桑叶水,反而更难受了!” 姑娘叫阿桑,是镇里的桑农,家里种了五亩桑园,她爹守着桑园三十年,冬春之交的老毛病,今年偏就比往年重。

跟着阿桑往桑园走,脚下的路铺着半干的桑枝,踩上去又滑又脆,桑窖口飘着白汽 —— 那是窖里的湿寒遇着春暖,老远就见阿桑爹靠在桑木椅上,手按着胸口,每喘一下都带着 “嘶嘶” 的杂音,嘴唇一半紫一半干,怀里还揣着袋没吃完的干桑葚。“俺爹这病,又像去年在荷镇犯的湿,又像在柏镇见的燥,俺也不知道咋熬药了!” 阿桑蹲在旁边哭,手里还攥着半片干桑叶。

小石头赶紧上前,先摸阿桑爹的颈动脉 —— 跳得又快又沉,像桑园里又湿又燥的风;再搭脉,指尖按在腕上,脉气沉涩带滑,滑是湿,涩是燥,还有点紧,是没去的寒,正好凑了荷镇、柏镇、姜镇三个镇子的症候!“是寒湿未去兼春燥伤肺!桑窖的湿寒没散,桑园的燥气又钻了肺,得又祛寒又祛湿还得润燥!” 小石头转头喊林薇:“林薇姐姐,拿测氧仪和听诊器!”

可林薇递过来的测氧仪刚碰到阿桑爹的指尖,指针就纹丝不动 —— 昨天从姜镇来的路上,马车颠了一下,测氧仪摔在车板上,当时没在意,现在指针卡在 “五成”,不管怎么按都不动。更糟的是,听诊器的橡胶管里沾了点桑絮,贴在后背只能听见模糊的 “呼噜” 声,辨不清堵在哪。“这可咋整?仪器坏了!” 阿桑一看就慌了,伸手要去扶她爹,手都在抖。

小石头的手也僵了一下,测氧仪和听诊器是他最近依赖的帮手,可现在坏了,他盯着手里的坏仪器,突然想起沈知远说的 “仪器是辅,辨证是根”—— 荷镇没麦冬用了菱角壳,柏镇炒杏仁糊了换了半炒的,姜镇用古籍说服了老姜伯,现在没仪器,还有脉诊、舌诊,还有各个镇子的老法子!

“别慌!没仪器咱用老法子!” 小石头深吸一口气,先让阿桑把她爹扶到桑园边通风(薯镇窖口通风的法子),再掀开阿桑爹的眼皮 —— 眼白泛着青(寒)还带点红(燥);看舌苔 —— 白腻(湿)的底子上还带着黄燥纹(燥),和脉诊完全对得上。“阿桑姐,你家有嫩桑叶吗?要刚冒芽的,还有去年的炒桑枝、桑葚干,再找块新鲜桑皮!” 小石头的声音稳了,比在姜镇时更有底气。

“嫩桑叶有!炒桑枝俺爹去年晒了不少!” 阿桑赶紧跑回家,没多久抱来一堆药材:嫩桑叶翠得发亮,炒桑枝是深褐色的,桑椹干紫黑饱满,新鲜桑皮还带着汁液。小石头拿起嫩桑叶:“这嫩桑叶像柏镇的柏叶,能润燥;炒桑枝像姜镇的老姜,能祛寒;桑椹干像梨镇的蒸梨,能补津;再配茯苓(荷镇祛湿的老药),刚好能治这又湿又燥又寒的病!” 他边说边剪桑枝,剪得像姜镇的姜干一样碎,嫩桑叶挑出最绿的,桑枝干去核 —— 怕核偏寒,像在桃镇剥桃核仁那样仔细。

可熬药时又出了岔子:阿桑家的桑木灶有点漏风,火总忽大忽小,药汁眼看要糊。小石头突然想起在棉镇轧棉房的胸扩仪 —— 靠皮囊捏动通气,现在没氧囊,不如用桑皮做个简易的!他把新鲜桑皮剪成方形,用桑绳捆在竹管上,做成个小皮囊,对着阿桑爹的鼻孔轻轻捏动:“这是学薯镇的氧囊,桑皮透气,能帮着补气!” 阿桑看着这简易皮囊,眼睛都亮了:“这比俺们之前用的布囊还软!”

苏沐在旁边看着,没插手,只小声对沈知远说:“他把四个镇子的法子揉在一起了,还会用桑皮做应急工具,真是长大了。” 沈知远点头,目光落在小石头身上 —— 他正蹲在灶边,用槐镇学的空心掌帮阿桑爹拍背,拍的顺序还是林薇教的 “从腰到肩”,拍了没几下,阿桑爹咳出一口带泡沫的痰,喘息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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