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槐坞听息,药融槐香辅新术(1/2)
槐镇的深秋总裹着层冷香,连片的老槐树从镇口延到溪边,枯黄的槐叶落在青石板上,风一吹,带着槐米的清苦,混着溪边的湿寒,飘得满镇都是。林薇抱着薄荷苗下车时,叶片的翠绿凝着细霜,叶尖干得发脆,脉心珠碎片泛着沉滞的冷光:“是‘寒湿壅肺’的脉气,槐农秋冬常守着槐木灶烘干槐米,湿寒裹着灶烟,堵了肺的气道,老病号最易犯。”
“医官!快跟俺去看看俺爹!” 个穿粗布短打的后生扛着槐米袋跑过来,袋口的槐米撒了几颗,后生额头沾着冷汗,急得声音发颤,“爹的老咳喘又犯了,昨晚咳得没法躺,今早还喘得直冒白沫,喝了俺娘熬的槐米水,反而更重了!” 后生叫阿槐,是镇里的槐农,家里种了三棵百年老槐树,他爹守着这几棵树烘了二十年槐米,也落了二十年的咳喘病。
跟着阿槐往槐坞走,脚下的路铺着晒干的槐枝,踩上去咯吱响,溪边的槐木灶还冒着青烟,灶边堆着半干的槐米。到了阿槐家,土坯房的窗缝里飘出淡淡的草药味,屋里,阿槐爹靠在槐木床上,背垫着厚厚的槐叶枕,每喘一口气,胸口就剧烈起伏,嘴唇紫得像冻住的槐果:“肺里像塞了湿槐叶,又沉又堵,气都吸不匀……”
沈知远先扶老人坐直,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手掌贴着老人的后背,轻轻顺着气道拍:“叔,慢慢呼气,别慌。” 等老人喘得缓些,他搭脉 —— 指尖按在老人枯瘦的腕上,脉气沉细而滑,像浸在冷溪里的槐枝,又硬又滞;再看舌苔,白腻得像涂了层槐木灶灰,舌边还泛着青。“是寒湿壅肺,灶烟的浊气裹着湿寒,堵了肺的气道,之前的槐米水用的是生槐米,偏凉,加重了寒邪。” 沈知远皱着眉,“得温肺散寒,还得通气道,不然气堵得久了,怕出危险。”
小石头赶紧翻开笔记本,指尖在 “寒湿咳喘” 的标注旁划着:“用炒槐米温肺,茯苓祛湿,生姜祛寒,还有…… 还有之前在梨镇学的蒸梨润肺!” 他边说边写方子,刚要递过去,却见阿槐爹突然剧烈咳嗽,一口白沫咳在粗瓷碗里,眼神都开始发直。苏沐赶紧摸老人的颈动脉,脸色变了:“脉搏弱了,气道堵得厉害,光靠熬药来不及!”
阿槐慌得直跺脚:“那咋办?俺们镇离县城远,郎中也没辙啊!” 小石头突然想起什么,拽了拽沈知远的衣角:“沈叔叔,您从长安带来的那个‘听气的铜管子’呢?上次您说能听肺里的气通不通,说不定能知道堵在哪!” 他说的是沈知远年初从长安太医院带的听诊器 —— 用铜管连着薄木片,布包着,平时都收在药箱最底层,鲜少用。
沈知远眼睛一亮,赶紧让林薇打开药箱,取出那个裹着青布的听诊器。阿槐凑过来,盯着铜管子满脸疑惑:“这玩意儿能听肺?不如您搭脉准吧?” 林薇笑着解释:“这是长安来的‘听息器’,能听见肺里气走的声音,堵在哪一听就知道,跟搭脉不冲突,能帮着更快找症结。” 小石头凑在旁边,看着沈知远把薄木片贴在老人的后背,铜管另一头贴在耳边,手指轻轻按着老人的胸廓:“叔,慢慢吸气,再慢慢呼气。”
屋里静得只剩老人的喘息声,沈知远听了片刻,眉头舒展些:“还好,是气道下段堵了湿痰,没到肺腑深处。林薇,你教阿槐做‘翻身引流’,把老人侧躺着,头低脚高,拍后背让痰咳出来;小石头,你去炒槐米,记得用小火炒到微黄,加蜂蜜拌匀 —— 蜂蜜能润喉,还能让药汁黏着气道,化痰更快。”
林薇立刻拉着阿槐,教他扶老人侧卧,把枕头垫在老人的腰下,让脚比头高半尺:“这样痰会顺着气道往下走,你拍的时候要空心掌,从腰往肩膀拍,轻一点,别太用力。” 阿槐跟着学,掌心弓起来,轻轻拍着老人的后背,拍了没几下,老人突然咳了一声,一口浓痰咳在碗里,喘息明显轻了些。“真管用!” 阿槐又惊又喜,拍得更有章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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