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晴镇润燥,仪损智解燥痹危(2/2)
没一会儿,葵花蜜盐水调好了,阿禾用小勺慢慢喂阿葵喝,每喂一口就停一下,让他慢慢咽 —— 怕喝太快呛着,也怕津液补得太急伤脾胃。喂了小半碗,阿葵的抽搐慢慢停了,嘴唇的血也不渗了,能小声说 “渴” 了。阿禾松了口气,又把鲜葵花盘的汁挤在桑皮布上,敷在阿葵的右手腕上:“葵花盘的汁能润燥,桑皮布透气,能让药劲透进关节,比光晒管用。” 日伯蹲在旁边,盯着阿葵的手腕,眼睛里的怀疑少了些。
日头偏西时,阿葵已经能慢慢活动右手腕了,虽然还不能完全握拳,却能抬到胸口 —— 肌力恢复到 3 级了!他还主动要了碗干草水,喝得津津有味。日伯突然站起来:“俺去太阳神祠把‘太阳罐’拿来,罐里装的是去年太阳祭晒的葵花籽粉,能当药引。” 没等阿禾阻拦,日伯就顶着热浪走了。阿禾心里暖烘烘的 —— 风镇的风伯、雨镇的雨伯、晴镇的日伯,这些守着老规矩的老人,终是为了孩子软了心。
半个时辰后,日伯捧着个陶罐回来,罐口飘着葵花籽的香:“这粉是晒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往年只在太阳祭时撒在祭台上,今天给阿葵煮水喝,让太阳神也帮着润燥。” 阿禾接过陶罐,把葵花籽粉撒进干草水里,水立刻变成了淡金色,飘着的葵花香更浓了。阿葵喝了两口,笑着说:“像葵花籽粥!” 日伯看着孩子的笑脸,突然对周围的村民说:“今年的太阳祭,不搞暴晒了!改成‘葵花祭’,把鲜葵花盘、晾晒干草分给大家,让这位大夫教咱们治燥痹的法子!”
村民们欢呼起来,阿禾赶紧教大家辨燥邪:“看干草脆度 —— 一折就断是重度燥邪,能弯成圈是轻度;看嘴唇裂口 —— 渗血是中度脱水,没裂口是轻度;再看肌力 —— 能抬到胸口是 3 级,能握拳是 4 级,不能动是 1 级,肌力低了就用葵花蜜盐水补津液,鲜葵花盘敷关节。” 他还教大家 “脱水程度测试”:“用拇指和食指捏起手背的皮肤,松开后立刻弹回去是轻度脱水,慢半拍是中度,不弹是重度,重度得赶紧喝葵花蜜盐水!” 日伯蹲在旁边,把这些法子记在葵花盘的背面,还在旁边画了根干草。
第二天太阳升得老高时,阿葵已经能在葵花田里追蝴蝶了,右手腕的僵劲全消了,肌力恢复到 4 级。日伯让人把阿禾的法子刻在太阳神祠的石碑上,还把 “太阳罐” 送给了阿禾:“这罐能装葵花籽粉,以后你去别的镇子,粉泡的水还能帮你润燥。” 阿晴则把一袋葵花籽和晾晒干草塞进药箱:“葵花籽能榨油,涂在燥裂的皮肤上管用;干草煮水方便,走到哪都能采。” 阿葵把自己画的体温仪图送给阿禾,图上的体温仪画着向日葵,旁边写:“干草脆,燥邪重;葵花瘪,空气干”。
离开晴镇时,村民们举着葵花盘、干草,跟着阿禾的马车送了很远。日伯站在葵花田边,挥着太阳旗喊:“以后遇到燥痹,就按你教的法子来!” 阿禾坐在马车上,手里捧着太阳罐,罐里的葵花籽粉还冒着轻烟,药箱里的体温仪虽然坏了,却装着葵花籽和晾晒干草,还有阿葵画的小图。
他翻开《古法新用手记》,在 “燥痹应对” 那页写下:“晴镇燥痹:无体温仪时,观干草脆度(一折断为重度、能弯圈为轻度)、辨嘴唇裂口(渗血为中度脱水、无裂为轻度)判燥邪;脱水分级(轻度弹快、中度弹慢、重度不弹)定补津急缓;应急用葵花蜜盐水(盐 1: 糖 4: 水 100)补津液,鲜葵花盘敷关节(配桑皮布),干草水清热,记自太阳祭改俗”,旁边贴了片葵花花瓣和一根干草,花瓣在阳光下泛着金,干草脆得像细针。
马车驶离晴镇,葵花田的影子渐渐小了,空气里的热浪也淡了些。阿禾摸了摸怀里的太阳罐,又想起刚到晴镇时的慌 —— 体温仪坏了,老郎中的法子不管用,可最后还是靠葵花盘、晾晒干草,靠雨镇的体液补充、桑镇的桑皮布,靠现代的脱水分级、物理降温,把阿葵的病治好了。他终于彻底明白,“古法新用” 从来不是靠某件仪器、某条老规矩,而是靠 “眼里有疾苦,手里有活法”—— 不管在雨镇的雨天还是晴镇的烈日下,不管仪器坏没坏,只要能从身边的草木里找出治病的药,从百姓的经验里寻出应对的招,就能救得了人。
前方的路还长,下一个镇子是 “云镇”,听说那里的云总压得很低,半晴半雨的天气最易引发 “湿燥杂痹”,比晴镇的燥痹、雨镇的湿痹都复杂。阿禾摸了摸药箱里的 “温湿度计”(为云镇准备的新仪器,能同时测温度和湿度),心里没有了之前的忐忑,只剩踏实 —— 他带着晴镇的葵花、雨镇的茶、风镇的羽、雪镇的薄荷,带着一路攒下的经验和百姓的信任,带着 “仪可损、智不可失” 的初心,不管云镇的天气多怪,都有信心走好这条医者路。
夕阳洒在葵花田上,把金色的花盘染得更亮,阿禾的马车在晴镇的路上留下两道车辙,车辙里沾着葵花花瓣和干草屑,像一条连接晴镇与远方的路,也像一条 “古法新用” 的传承路,延伸向更远处的烟火,延伸向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