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雪祭惊变,俗术相融定危局(1/2)

雪镇的雪神祭总在暴雪初停的清晨 —— 雪松林间的小径被雪灯照得透亮,每盏雪灯里都插着松枝,灯油混着雪蜜,烧起来飘着甜暖的香;镇民们穿着羊皮袄,手里捧着雪做的小神像,跟着祭官阿雪爷往雪神碑走,雪靴踩在积雪上,踏出整齐的 “咯吱” 声。阿禾站在人群后,怀里的《古法新用手记》被雪灯的暖光映得发亮,纸页上 “雪痹应急法” 的字迹旁,他新画的雪灯图案还带着墨香。

“该雪童巡游了!” 阿雪爷的声音裹着寒气传过来,穿红棉袄的阿雪捧着雪莲子药包,刚要踏上雪做的 “神路”,突然腿一软,重重摔在雪地上,肿起来的右腿瞬间红得发紫,疼得她蜷成一团:“爹!腿里像有冰锥在扎!”

阿松刚要去扶,阿雪爷却一把拦住,手里的雪粉罐 “哐当” 掉在地上:“是雪神发怒了!昨天用那些铜铁玩意儿伤了神,今天巡游又惊了神,得用‘雪神浸礼’—— 把阿雪放进融雪泉里泡一刻钟,才能消神怒!” 几个老年村民立刻附和,有的已经去抬融雪泉边的木盆,融雪泉的水刚从冰下凿出来,冒着白汽,看着就冷得刺骨。

“不行!” 阿禾冲过去,一把抱住阿雪,指尖触到她的肿腿,烫得吓人 —— 之前红外仪测的 12c,现在摸着手感至少 38c,是雪痹急性发作,再泡冰水,腿就废了!他赶紧掏药箱,摸出关节超声仪,刚按开机键,屏幕闪了两下就黑了 —— 暴雪夜里药箱没捂严实,仪器主板冻坏了;再摸红外温度仪,探头结着层薄冰,根本没法用;连最基础的血氧仪,屏幕都只显示乱码。

“仪器都坏了!还说不是神怒?” 阿雪爷气得胡子发抖,伸手就要抢阿雪,“融雪泉是雪神赐的神水,泡一泡就好,你别在这瞎搅和!” 阿雪的哭声越来越大,右腿肿得更厉害,裤腿都快撑破了,阿松急得直掉眼泪,却不知该帮哪边 —— 一边是镇里传了百年的祭典规矩,一边是救了女儿的大夫。

阿禾抱着阿雪往后退了一步,心里却没乱 —— 冻镇姜神祭的经验告诉他,硬争没用,得用镇民能懂的 “俗理” 讲 “术理”。他指着雪神碑上的刻字:“阿爷您看,碑上写着‘雪神护民,辨寒施救’,没说要泡冰水。阿雪现在腿烫得像火炭,是寒邪化热,就像雪地里的煤堆,看着冷,里面却在烧,再浇冰水,煤堆会炸,阿雪的腿也会炸!” 他边说边抓起一把雪,放在阿雪的肿腿旁,雪一碰到皮肤就化了:“您看,雪都化了,这不是寒,是热,得用凉性的雪莲子敷,不是冰水浸!”

阿雪爷盯着化掉的雪,又摸了摸阿雪的腿,手猛地缩回来 —— 确实烫得吓人。可他还是犹豫:“可融雪泉的规矩不能破……” “规矩是为了救民,不是为了害民!” 阿禾突然提高声音,从怀里掏出雪莲子药包,“您看这雪莲子,是雪神赐的清雪毒的药,昨天用它救了阿雪,今天再用它敷,既守了雪神的意,又救了阿雪的腿,不比泡冰水强?” 他让阿松赶紧去拿雪茶和桑皮布,自己则把雪莲子捣成泥,加了点雪镇的 “雪薄荷”(雪松林下的薄荷,比普通薄荷凉性更足),调成淡绿色的药膏。

刚敷上药,阿雪的哭声就小了些,可新的麻烦又来了 —— 镇西的老猎户突然被人抬过来,老人蜷缩在雪撬上,嘴唇紫得像冻茄子,呼吸时胸口几乎不动,手里还攥着雪神的小神像:“参加祭典时受了寒,现在喘不上气……” 阿禾赶紧摸老人的颈动脉,跳得又弱又快,像快灭的烛火;再看指甲,紫得发黑,是雪痹引发的 “寒凝心肺”,比阿雪的腿更危险!

没有仪器,怎么判断心肺情况?阿禾突然想起长安医书里的 “呼吸频率计数法”,他盯着老人的胸口,数着起伏:“一分钟十五次!正常得二十次以上,是缺氧!” 他又让阿松拿来一碗雪酒(祭典用的低度雪酒,含少量酒精),用棉签蘸着涂在老人的嘴唇上:“酒精能扩张血管,缓解缺氧,就像雪地里的篝火,能暖身子!” 同时让村民把老人抬到雪松林下,用松枝搭了个临时棚子,在棚里烧了堆松针,松针的蒸汽混着雪莲子药包的香,慢慢飘满棚子 —— 这是他结合雾镇的 “除雾棚” 和桑镇的 “桑皮熏法” 想的应急招。

“这能管用?” 阿雪爷站在棚子外,语气里还有点怀疑。阿禾没说话,只是让老人的孙子盯着老人的指甲 —— 过了一刻钟,老人的指甲慢慢淡了点紫,呼吸也匀了些,能小声说话了:“胸口…… 不那么闷了……” 阿雪爷终于松了口气,主动帮着添松针:“按你说的,这松针蒸汽是雪神的‘暖息’,雪莲子是雪神的‘灵药’,这样说,镇民们更能懂。” 阿禾心里一暖 —— 他终于不是在 “对抗” 民俗,而是在 “融入” 民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