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手记传远,芦溪辨毒补新方(2/2)
瘟疫最险的那天,镇里的孩童突然开始发烧,体温仪的红线一下窜到 “三点七”,阿禾慌得要去拿退烧药,被小石头拦住:“先看疹子!要是疹子变紫,才是毒重;要是还是红的,就是毒在往外透。” 他让阿禾用显微镜查孩子的唾液,果然 —— 镜下的毒菌少了,是身体在排毒。阿禾松了口气,按小石头说的,用芦苇根水冲了点盐糖水(还是 “盐一糖四” 的比例),给孩子喝下去,没一会儿,孩子的体温就降了些。老医者看着阿禾熟练地用体温仪、观微镜,笑着说:“俺之前还觉得,你们这些年轻大夫只会用仪器,现在才知道,你们比俺们更懂怎么把仪器和老药结合。”
七天后,芦溪镇的毒势终于控制住了 —— 溪水变清了,芦苇荡又恢复了往日的青绿,孩童胳膊上的红疹也消了,只剩下淡淡的印子。阿莲的娘特意从桑镇赶来,手里还拿着罐桑葚干:“俺在镇上听说你们在芦溪,就赶紧带了桑葚干来,桑葚能补津液,毒湿退了,得补补。” 小石头接过桑葚干,放在手机上,在 “湿毒后调理” 那页写:“芦溪湿毒退後,用桑葚干(桑镇)+ 芦苇根煮水,补津液,防复发”。
离开芦溪镇那天,老医者带着镇里的人来送 —— 手里捧着新采的芦苇根、苦参,还有个用芦苇杆编的小篮子,里面装着消毒凝胶的小瓷瓶。“俺们把滤水坝的法子教给了下游的镇子,还按手记里的方子,熬了不少解毒药,以后再闹湿毒,俺们也不怕了!” 老医者的手里,还拿着本新抄的手记,上面贴满了芦溪的芦苇根、苦参标本,比刊印本还厚了半寸。
马车驶在芦苇荡旁,风里带着芦苇的清香,还有消毒凝胶的淡香。阿禾坐在车上,手里的手机翻得哗哗响,在 “芦溪辨毒” 那页,他还画了个小小的观微镜,旁边写:“观微镜不是用来代替辨证,是用来帮着看清辨证里的‘隐情’,比如溪水里的毒菌,脉诊摸不出来,得靠仪器看。” 小石头看着他,笑着说:“以后再遇到新镇子的病,你就能自己带着手记去了,记住,手记是地图,不是路,路得自己走,药得自己辨。”
阿禾点点头,把手机抱在怀里,像抱着个宝贝。马车越走越远,芦溪镇的芦苇荡渐渐小了,可观微镜下的毒菌、滤水坝的芦苇帘、消毒凝胶的小瓷瓶,都成了手记里新的内容,和桑镇的枫香脂、荷镇的荷叶、菱镇的菱角壳一起,拼成了 “古法新用” 的版图。
回到长安时,太医院的院判正等着他们。小石头把芦溪的新方子、新法子都补到手记里,院判翻着,激动得直拍手:“这本手记,现在才真的完整了!从桑镇的疫气,到芦溪的毒湿,每一页都带着地方的烟火气,每一个方子都能落地,这才是‘为民的医书’!” 阿禾站在旁边,手里的小本子也记满了,他突然说:“院判大人,俺想带着手记,去西边的沙镇看看,听说沙镇的燥和柏镇的不一样,是‘沙燥’,俺想把沙镇的法子也补到手记里。”
小石头看着阿禾,眼里满是欣慰 —— 那个当初连炒杏仁都能炒糊的少年,现在已经能独立带着手记去远方,去辨新病,补新方了。他拍了拍阿禾的肩:“去吧,记住,不管是沙镇的燥,还是别的镇的病,都要先辨证,再用仪器,最后找当地的药,别忘本,也别守旧。”
阿禾抱着手机,踏上了去沙镇的路。夕阳洒在他的身上,手记的纸页在风里轻轻翻着,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张图、每一片标本,都在诉说着 ——“古法新用” 不是一句口号,是医者的脚,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是医者的手,一点一点辨出来的;是医者的心,一颗一颗为百姓装着的。
而小石头,又坐在了桌前,手里拿着新的云母片,准备为下一次的远行,调试好观微镜。窗外的长安街头,《古法新用手记》的刊印本还在传,从太医院传到药铺,从药铺传到乡镇,从乡镇传到更远的地方,像一颗带着温度的种子,落在每一片需要的土地上,生根、发芽,护着世间的烟火气,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