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姜镇辨证，药融姜香释新仪（2/2）

老姜伯没再拦着，却站在旁边盯着，生怕仪器出问题。小石头赶紧把氧囊的竹管对准患者鼻孔，固定好布带，慢慢捏动皮囊 —— 这次他没急，按着力道来，测氧仪的指针慢慢往上爬，爬到 “六成” 时，患者的喘息轻了些，不再是 “拉风箱” 似的闷响。苏沐端来刚熬好的姜药：炒老姜干三钱、姜枣五颗、茯苓三钱，药里飘着浓郁的姜香，小石头接过药碗，吹凉了，用小勺慢慢喂进患者嘴里，边喂边说：“这里面有您说的老姜，暖肺的，和氧囊补气不冲突。”

可没喂两口，患者突然咳起来，一口带姜渣的痰咳在碗里，老姜伯赶紧上前，用手顺着患者的胸口往下捋：“是气顺了，痰要出来了！” 小石头赶紧用听诊器在听，里面的 “呼噜” 声轻了些，测氧仪的指针爬到了 “六成五”。老姜伯看着指针，又摸了摸患者的脉，脉沉涩里多了点搏动，他叹了口气：“这玩意儿…… 还真有点用，比光等着艾条熏快。”

太阳偏西时，患者已经能靠在椅上喝姜枣粥，测氧仪的指针稳稳停在 “八成一”，嘴唇的青色也退了。老姜伯凑到测氧仪旁，指着指针问小石头：“这玩意儿低于多少就得用那皮囊子？” 小石头赶紧拿出笔记本，画着刻度：“低于七成就要用，低于六成就危险，您看，和您说的‘脉沉涩到摸不着’是一个意思。” 他还教老姜伯怎么扎指尖、看指针，老姜伯学得认真，手指捏着铜针，小心翼翼地扎在自己指尖，见指针停在 “八成五”，笑了：“俺这气还够，没白喝几十年姜汤！”

苏沐把方子写在姜木板上，特意标注：“寒湿急时，先测氧（低于七成用氧囊），听诊辨堵位，配炒老姜干 + 姜枣熬药，可辅艾灸肺俞穴”，交给阿姜：“以后进姜窖前，先敞半个时辰，搬姜别贪多，按这个法子来，保准没事。” 小石头把测氧仪的用法画下来，递给老姜伯：“伯，您要是遇到患者，也能测测，这是辅助，不是抢您的法子，您的艾灸和姜汤，还是最暖肺的。”

老姜伯接过画纸，小心地折好放进长衫兜里，还从灶房端来罐姜粉：“给你，这是俺家三年的老姜磨的粉，熬药时加一勺，暖肺更快。以后你们再来，俺教你们熏艾，你们教俺用这测氧仪，咋样？” 小石头使劲点头，心里甜滋滋的 —— 不是赢了争议，是让老法子和新仪器凑在了一起，比啥都好。

离开姜镇时，阿姜和老姜伯往马车上塞了不少姜干、姜粉、姜枣，还有块老姜木砧板。“下次来，俺给你们熬最好的姜母鸭！” 阿姜站在姜窖边喊，老姜伯也挥着手，手里还攥着小石头画的测氧仪用法图。林薇靠在车边，手里攥着块姜干，薄荷苗的叶片已不再泛青，翠绿得发亮。沈知远递给小石头一块烤姜：“尝尝，这是你用‘古法 + 新仪’救的人，姜香不香？” 小石头咬了一口，辛辣里带着暖，使劲点头：“香！还知道了老法子和新仪器能一起用，不是谁比谁好，是一起好！”

马车驶离姜镇，身后的姜田在夕阳里泛着金，姜干飘落在车辙旁，像铺了层黄玉。车厢里，姜的辛香混着药香，小石头捧着笔记本，在 “古法新用” 那页写下：“测氧仪印证脉沉涩（气不足），听诊器辨湿寒堵位，配老姜干熬药 + 艾灸，老法新仪互补”，还画了个小小的艾条和测氧仪。陆衍凑过来，笑着说：“现在不仅会用仪器，还能说服老郎中，真正懂了‘古法新用’不是喊口号，是真能帮人。”

沈知远和林薇对视一眼，都想起了小石头刚才和老姜伯沟通时认真的样子 —— 那是老姜的暖，是姜镇的辛，更是 “尊重传统，接纳新术” 的成长香。马车跑在初冬的路上，风里带着姜香和药香，小石头的笔记本上，又多了一页沉甸甸的收获，随着车轮转，飘向更远处的烟火里，也飘向他真正理解 “医者仁心，不分新旧” 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