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龙腾？摘星絮语（2/2）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楚柔丝轻声说，“灾年洪水爆发，你劝你父皇给百姓减了三年赋税，救了多少百姓？我也知道是你去劝说崔家，响应放粮的，这些都是你为‘和平世界’做的努力。”

芸歌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柔丝姐姐，你太厉害了，连我去崔家游说的事，这么快就知道了。不过，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嘛。对了柔丝姐姐，我跟你说，宫里最近可热闹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韦姬娘娘最近可积极了，非要给父皇选妃，父皇都五十多了，她还热衷于举办这样的选秀，父皇都快烦死了，昨天还偷偷跟我说‘芸歌啊，你快救救父皇’，笑得我肚子疼！”

楚柔丝听着她的吐槽，嘴角忍不住上扬。

“还有三哥李承溪！” 芸歌又说，“前几天他跟东阳书院的师兄论诗词，结果输得一塌糊涂，被师兄们灌了好几十坛杏花春，最后醉得抱着柱子喊‘我没输！再来！’，第二天醒了还不承认，说自己是故意让着师兄的，笑死我了！”

“还有安岚！” 芸歌想起安岚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他最近天天吃，宫里的点心被他吃了大半，肚子都胖了三圈，昨天穿朝服的时候，腰带都系不上了，还跟我说‘人家在长个子，不能吃得少，会长不高的’，你说他是不是很可爱？”

楚柔丝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只是偶尔端起茶盏抿一口。芸歌的声音清脆活泼，像林间的百灵鸟，带着宫廷生活的烟火气，驱散了摘星楼的寂静，也驱散了她心底的孤独。

这一世的八百年时光，无数次的回档已不知道过了多少年，让她早已看透了生死，看淡了情感，觉得自己像个置身事外的幽灵，看着这片大陆的人来来去去，悲欢离合，都与自己无关。可自从芸歌出现，这个叽叽喳喳、总爱爬楼找她的小女孩，却像一缕阳光，照进了她冰冷的世界。

她会因为芸歌的开心而微笑，会因为芸歌的烦恼而担忧，会因为芸歌的成长而欣慰。她知道，自己不该对这片大陆的人产生情感，怕再次经历失去的痛苦，怕触发回档的机制，可她控制不住 —— 看着芸歌从五岁长到十五岁，看着她从懵懂无知变得有担当，这份陪伴，早已在她心里刻下了痕迹。

“柔丝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呀？” 芸歌讲完，见楚柔丝盯着窗外发呆，忍不住问道。

楚柔丝回过神，笑着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讲得很有意思。” 她顿了顿，补充道，“你这样的滔滔不绝声音，很好听。”

至少，让她觉得自己还是个 “活着的人”。

芸歌没听懂她的话，只是傻乎乎地笑：“那我以后天天来给你讲宫里的事！不过柔丝姐姐，你得答应我，下次我来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准备点点心？爬楼太累了，我需要补充体力！”

“好。”楚柔丝点头，“下次给你准备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芸歌还在叽叽喳喳地讲着宫里的琐事，楚柔丝静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一句。摘星楼的风，带着温暖的气息，吹起芸歌的头发，也吹软了楚柔丝的心。

过了许久。

远处的皇宫里，钟声再次响起，提醒着她们天色已晚。芸歌恋恋不舍地站起来：“柔丝姐姐，我该回宫了，不然父皇该担心了。明天我还来，你一定要给我准备桂花糕哦！”

“好。” 楚柔丝目送她离开。

芸歌蹦蹦跳跳地跑下楼梯，很快就消失在云雾里。她重新拿起那本古籍，却心不在焉——耳边还回荡着芸歌的声音，那份温暖带着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