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北漠?旧梦情丝牵(2/2)

拓跋烈猛地回头,看向李嵩。李嵩也站起身,走到苏洛枳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苏伯父,我与洛枳情投意合,还望苏伯父成全。”

苏父无奈的摇摇头,低头饮下一杯烈酒。

拓跋烈只觉得心口像被刀割,他看着苏洛枳对李嵩温柔的眼神,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才明白自己这些日子的牵挂,不过是一厢情愿。他想发作,想质问苏洛枳为何从未对他流露过半分情意,可看着苏洛枳眼底的歉意,他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是北漠皇子,不能在众人面前失了风度。

那场宴会,拓跋烈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便收拾行李,离开了东阳书院。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与苏洛枳、李嵩有交集,却没想到,一年后,他竟从北漠的使者口中,听到了惊人的消息。

原来苏父虽默许了苏洛枳与李嵩的感情,可李嵩的父亲李坚,却早已与苏父定下婚约——要将苏洛枳嫁给李嵩的弟弟李垚。李垚是李坚的庶子,性格懦弱,却因母亲早逝,深得李坚的疼爱。原本苏父以为同样是李家儿郎,对于嫁给谁都可以。可李坚说,这是他与苏父早年的约定,不能更改。

苏洛枳得知消息后,哭着找李嵩。两人在苏府的后花园私会,李嵩抱着她,承诺一定会娶她。“洛枳,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嫁给李垚。若父亲不同意,我便带你走,去一个没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苏洛枳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将自己的贴身玉佩交给了他,当作定情信物。

婚礼定在三个月后。那天,龙腾帝都的北斗门张灯结彩,李垚的接亲队伍浩浩荡荡,红色的花轿在街道上格外显眼。苏洛枳穿着大红的嫁衣,坐在花轿里,眼泪浸湿了裙摆——她知道李嵩会来,可她也怕,怕李嵩为了她,与整个李家为敌。

就在花轿即将进入李府大门时,一阵马蹄声忽然从远处传来。李嵩骑着一匹黑马,身披玄甲,手里握着一把长剑,身后跟着十几个心腹侍卫,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停下!”李嵩的声音响彻街道,接亲队伍瞬间乱了起来。李垚从马上下来,脸色苍白地看着李嵩:“大哥,你……你这是干什么?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

“大喜日子?”李嵩冷笑一声,目光落在花轿上,“李垚,你明知洛枳是我的人,你也敢娶?”

“大哥,这是父亲定下的婚约,你不能胡来!” 李垚往后退了一步,对着身后的侍卫喊,“快!把他拦住!”

侍卫们纷纷拔刀,冲向李嵩。李嵩眼神一冷,长剑出鞘,剑光闪过,第一个侍卫便倒在了地上,鲜血溅在红色的花轿上,格外刺眼。“谁敢拦我,死!”他的声音里带着杀意,侍卫们吓得不敢上前。

李垚吓得浑身发抖,转身想跑,却被李嵩一把抓住。“想跑?”李嵩的长剑抵在李垚的脖子上,“你知道洛枳不爱你,还是跟父皇表示要娶她,你明明知道洛枳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还是要娶她!!!你就该想到今天的下场。”

“大哥,我错了!我不该娶洛枳,你放了我吧!”李垚哭着求饶,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苏洛枳从花轿里跑出来,拉住李嵩的胳膊:“阿嵩,不要!他是你弟弟,你不能杀他!”

李嵩回头,看着苏洛枳泪流满面的脸,心里一阵刺痛,可他知道,今日若不杀李垚,将来父亲绝不会放过他和洛枳。“洛枳,对不起,我必须这么做。”他说完,手腕一用力,长剑便刺穿了李垚的喉咙。

李垚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街道。周围的百姓吓得尖叫起来,接亲队伍四散而逃。李嵩扔掉长剑,紧紧抱住苏洛枳:“洛枳,别怕,有我在。”

他拉着洛枳往城外跑去,可没过多久,李坚便带着禁军追过来。看着抱着苏洛枳的李嵩,气得浑身发抖:“逆子!你竟敢杀你弟弟!你竟敢抢婚!我今天非要废了你不可!”

禁军们冲上前,将李嵩制服。李嵩被押走前,回头看着苏洛枳,大喊:“洛枳,等着我!我一定会娶你!”

苏洛枳站在原地,看着李嵩被押走的背影,哭得撕心裂肺。她以为李坚只是会惩罚李嵩,却没想到,李坚竟认为苏家是 “祸根”,下令将苏家满门都囚禁在监牢里,连刚出生的婴儿都没放过。

拓跋烈是在北漠的王庭里听到这个消息的。那时他刚从边界巡查回来,使者将龙腾的消息一一禀报,当说到 “李嵩杀弟抢婚,苏家被囚”时,他猛地站起身,眼底满是震惊与不甘——他没能得到苏洛枳,李嵩为了苏洛枳,竟能做到如此地步!他既嫉妒李嵩的勇气,又心疼苏洛枳的遭遇,可他身为北漠皇子,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隔着千里之外,默默牵挂。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阿依朵的声音将拓跋烈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他低头,看见阿依朵正担忧地看着他。

拓跋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他再次将阿依朵揽进怀里,鼻尖抵着她发顶的花香——这味道与苏洛枳身上的墨香截然不同,却奇异地让他感到一丝安稳。情蛊在血脉里悄悄作祟,让他忍不住想依赖阿依朵,想把她当作慰藉,可脑海里苏洛枳的身影却挥之不去——那个在桃树下捡书的少年,那个在宴会上惊艳四座的女子,那个让他牵挂了半生的人。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些旧事。”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缓和了些。

自己这一辈子,或许都逃不开苏洛枳的影子了。阿依朵不过是在情蛊操控下,他寻到的一个模糊替身,可替身终究是替身,永远成不了那个刻在心底的人。

暖阁外的风越来越大。拓跋烈抱着阿依朵,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心口却空落落的。。

阿依朵靠在拓跋烈怀里,听他心跳的频率,他抱着她的力度越来越紧。拓跋烈心里还装着别人,可她不着急——情蛊的效力会越来越强,总有一天,拓跋烈会彻底忘了那个叫苏洛枳的女人,满心满眼都是她。到那时,她不仅能从“姬妾”变成受宠的妃嫔,还能借着拓跋烈的宠爱,为拓跋瑾铺好夺嫡的路。

可有些记忆刻骨铭心,即便被情蛊暂时压制,也不会消失。就像拓跋烈此刻,虽抱着她,眼前却依旧清晰地浮现着苏洛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