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南溟？鲛潮噬舰（1/2）

南溟?鲛潮噬舰

海面上波涛汹涌的巨浪，像一只被染了墨色的巨兽，每一次翻腾都带着能吞掉战船的力道。三艘腾龙国皇家海军的巨舰，船身丈余粗的桅杆上，五爪金龙旗被海风扯得猎猎作响，旗面下，铜铸大炮的炮口泛着冷光，炮身刻着的 “李” 字在暮色里透着威严。可这威严，在深海的阴影面前，很快就碎成了齑粉。

金甲大将军蒙毅立在主舰的船头，玄铁盔甲被海雾浸的发咸。他右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目光扫过波涛汹涌的海面，眼底流露着贪婪：山哈苍兰若识相，把兰玥公主交出来，他便兵不血刃带人质回腾龙国；若敢拒绝，这三艘巨舰上的十二门铜炮，能把南溟的崖壁轰成碎片。他甚至已经在想，拿下南溟后，奴役那些善水的山哈族人，带回腾龙国训练成海军的水探。

“将军，快看！海面好像有点不对劲！” 甲板上的卫兵突然惊呼，声音里带着颤抖。

蒙毅猛地抬头，只见原本墨黑的海面，不知何时泛起了一层淡蓝色的光晕，像是有无数盏冷灯在海底亮起。更诡异的是，船身下方传来 “咯吱” 的声响，他低头一看，一股淡蓝色的液体正顺着船底的缝隙往上渗，那液体像活物似的，顺着甲板的纹路蔓延，沾到甲板上的铁链，竟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铁链表面瞬间结了层薄冰。

“这是什么鬼东西？！” 蒙毅厉声喝问，刚要下令让士兵清理，海面突然炸开——

“哗啦！”

数不清的身影从浪涛里跃出，像一片黑色的乌云压向战船。那是氐人！可他们的模样，比南溟老人口中 “人身鱼尾” 的传说，要诡异百倍！

他们的上半身是人形，皮肤却覆盖着细密的暗蓝色鳞片，鳞片边缘泛着寒光，像尖锐的匕首；脖颈两侧三道鳃裂，正随着呼吸开合，喷出淡蓝色的雾；手臂比人类长了近一倍，指尖是青黑色的利爪，爪缝里还挂着海草与碎骨；最骇人的，他们的脸，没有眉毛，眼白是浑浊的靛蓝，瞳孔是黑色竖瞳，鼻子塌成一道缝，嘴唇是暗紫色的，咧开时能看见两排细密的尖牙，牙齿上坠着淡蓝色的黏液。他们的下半身，是覆盖着黑蓝色鳞片的鱼尾，尾鳍如同两把展开的巨扇，拍在甲板上时，震得木板瞬间裂开。

“氐人！是氐人！” 甲板上的卫兵发出惊恐的尖叫，有人举刀砍向跃上来的氐人，刀刃刚碰到氐人的鳞片，就被弹开，反而被氐人一爪划开了喉咙，鲜血喷溅在氐人的鳞片上，竟被瞬间吸收，鳞片的蓝光变得更亮了。

蒙毅拔出佩剑，一剑刺穿了一个氐人的胸膛。可那氐人不仅没死，反而发出尖锐的嘶鸣，胸上的伤口里涌出淡蓝色的液体，像藤蔓似的缠上蒙毅的剑身，顺着剑柄往他的手上爬。“滚开！”蒙毅猛地甩剑，将氐人甩下甲板，可手背上还是沾到了几滴蓝液，一瞬间，刺骨的寒意顺着血管蔓延，手背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淡蓝。

“快用火把！用火！氐人怕火！”蒙毅嘶吼着下令。士兵们慌忙点燃火把，没等火把靠近氐人，海面骤然掀起巨浪，浪里跃出更多的氐人，足足有上百个！他们像蝗虫似的扑向战船，有的用鱼尾拍碎甲板，有的用利爪撕开船舱，还有的直接扑向士兵，用尖牙咬断他们的脖颈。

蓝色的液体在甲板上蔓延，沾到的士兵立刻发出凄厉的惨叫，皮肤快速蓝变，身体像被冻住似的僵硬，随后“嘭”的一声炸开，化为一滩血水，在甲板上蔓延。

很快，主舰的甲板就被血水与蓝液混合的浆液覆盖，滑腻腻的，走在上面的士兵不断摔倒，刚爬起来就被氐人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