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归墟龙墓（1/2）

门轴发出沉闷的嘎吱声，像垂死巨兽的叹息，在寂静的山腹中格外刺耳。一股混杂着千年尘土的阴冷寒气扑面而来，激得林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握紧了手中的龙纹剑，剑柄上熟悉的缠绳纹路给了他些许踏实感。

通道里黑得像是泼了墨，只有龙纹剑身自己发出的、如同萤火虫般的微光，勉强照亮脚下方寸之地。水滴从头顶石缝渗落，发出单调的“嗒、嗒”声，更衬出这里的死寂。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两侧石壁毫无征兆地“噗”一声，燃起一排幽蓝色的火焰，火光跳动，把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扭曲成各种怪诞的形状。

借着这光，林渊看清了壁上的刻画。不是什么祥瑞祈福，尽是些惨烈到极致的战争图景：巨龙被长矛从云端刺穿，鳞甲混合着血雨纷飞；模糊的异族身影在龙息中化为焦炭；还有宁死不屈的龙族战士，在倒下瞬间引爆内丹，与敌人同归于尽……一幅幅看过去，那画面里的绝望与愤怒，几乎要破壁而出，压得人心脏发紧。林渊忍不住伸手，指尖触到一片刻着断裂龙角的壁画，那石料竟是温热的，仿佛鲜血还未冷却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是一座庞大得超乎想象的地下宫殿。穹顶高悬，隐没在黑暗里。宫殿中央，那座完全由巨大龙骨垒砌而成的王座，森白刺眼。一具身披金甲、手持龙枪的骸骨端坐其上，即便血肉早已腐朽，那挺直的脊梁和指向远方的枪尖，依旧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空气在这里几乎凝滞，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感攥住了林渊，让他每向前一步，都像在淤泥里跋涉

就在他离王座还有十步之遥时，那骸骨空洞的眼窝里，“腾”地燃起两簇幽蓝火焰，如同苏醒的鬼眼，瞬间锁定了林渊。一股无形的磅礴威压轰然降临，林渊只觉得双膝一软，差点跪下去，胸口闷得像压了块巨石，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骸骨的头颅，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缓缓抬起。那幽蓝的“目光”落在林渊身上，带着审视万物的冰冷。

“汝……何人？”

声音沙哑干涩，不像通过喉咙发出，倒像是无数碎石在摩擦，回荡在空旷的宫殿里，带着从远古吹来的寒意

林渊喉结滚动，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迫自己站稳。他能感觉到手中的龙纹剑在轻微震颤，不知是恐惧，还是兴奋。他迎着那两簇鬼火，尽量让声音平稳，却还是泄露出了一丝紧绷：

“晚辈林渊，为寻龙族遗泽，延续薪火而来。”他没说“秘宝”，临到嘴边，换了个更郑重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