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刘封夜会何皇后（2/2）

她坐在临窗的软榻上，怀中抱着已经熟睡、发出均匀细微呼吸声的刘协，目光却有些失焦地望着窗外那轮与洛阳所见一般无二，却仿佛更加清冷皎洁的明月。

日间的安稳与宴席上的温暖渐渐沉淀，更深层的思绪与情感开始悄然翻涌。

亡国之痛，丧“夫”之哀（尽管刘宏与她并无真实夫妻之实，但名义与伦常上的冲击依然巨大），流亡之苦，以及对未来的茫然与隐隐的期待……种种情绪交织，让她心潮难平。

而这一切情绪的归宿，如今都系于那个男人一身。

轻微的脚步声自门外廊下响起，沉稳而熟悉。

何莲心尖微微一颤，下意识地收紧了抱着刘协的手臂，又缓缓放松。

她知道是谁来了。

门被轻轻推开，刘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已换下宴席时的锦袍，只着一身玄色常服，墨发以简单的玉簪束起，少了几分白日的王者威仪，多了几分居家的随和与……一种让何莲心跳不自觉加速的、属于成熟男子的独特气息。

他手中并未持灯，借着月光与室内柔和的烛火，目光精准地落在了窗边的何莲身上。

“还未歇息？”刘封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低沉悦耳，他反手轻轻掩上门，隔绝了外界的微凉。

何莲起身，将睡熟的刘协小心地安置在内室的柔软小床上，盖好锦被，这才转身，对着刘封盈盈一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封郎。”

刘封走上前，很自然地伸手扶起她，触手之处，只觉她手臂微凉。

“夜凉，怎么不多披件衣裳？”他的语气带着责备，更多的却是关切。

手指并未立刻松开，反而微微用力，传递着温热的暖意。

何莲抬眼望向他，烛光与月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跃，那里有她熟悉的野心与霸气，也有此刻独处时毫不掩饰的温柔与灼热。一路上的艰辛、皇宫陷落时的恐惧、见到他时的激动、宴席上听他豪言时的希望……所有压抑的情绪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她的眼眶瞬间又红了。

“封郎……我……”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却不知从何说起。

刘封轻轻叹了口气，将她微凉的手完全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另一只手抬起，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拭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

“都过去了。”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在这里，没人能再伤害你和孩子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