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唇枪舌剑，初战告捷（1/2）

三日之期已到，鸿胪寺议事厅内，气氛庄重而凝滞。大周与北戎的首次正式谈判，在此拉开帷幕。

大周一方，以太子萧景珩为主，礼部尚书、户部尚书、兵部侍郎等重臣分列两侧。萧景珩身着储君常服，面容沉静，不怒自威，目光扫过北戎使团时，带着审视与洞悉一切的从容。

北戎一方，正使兀术哈依旧是那副谦和笑面，只是眼底的精明算计更深了几分。副使巴鲁特则挺直腰板，努力维持着北戎武士的骄傲，但比起西山演武前，气势明显收敛了许多。

双方见礼完毕，兀术哈率先开口，依旧是流利的官话，姿态放得很低：“太子殿下，诸位大人，外臣奉我主汗王之命，特来重修两国之好。去岁边境偶有摩擦，实非我主所愿。此次前来，一为恭贺殿下大婚，二则是希望能与天朝重新商议边贸章程，互通有无，以安边境，永结盟好。” 他绝口不提端王，也不提任何敏感话题，仿佛真心只为贸易而来。

萧景珩微微颔首，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贵使有心了。边境安宁，乃两国百姓之福。大周向来秉持和平之念，愿与四方邻邦友好往来。既然贵国主动提出商议边贸，想必是带着诚意而来。” 他目光转向户部尚书，“李尚书，便将我朝拟定的新章程，与贵使探讨一番吧。”

户部尚书李大人清了清嗓子，拿出一卷文书，开始逐条宣读。新章程在旧例基础上，明显收紧了对铁器、粮食、盐茶等战略物资的出口限制，提高了关税，并对交易地点、数量、商人资质做出了更严格的规定。

兀术哈听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有些挂不住。待李尚书念完，他沉吟片刻，为难道：“殿下，李大人，这新章程……未免过于严苛。铁器、粮食乃我北戎牧民生活必需，若限制如此之严，恐伤及百姓生计，反而不利于边境安稳啊。至于关税……是否可再酌情商议？”

“贵使此言差矣。” 礼部尚书接口道，“铁器可铸兵刃，粮食可充军粮。往年边贸宽松，却屡有不良商贩以此资敌，助长寇边之气焰。此番严格管控，正是为了杜绝后患，从根本上保障边境长治久安。至于关税，亦是遵循市场之规，我朝商人至北戎行商，亦需缴纳厘金，并非刻意针对。”

巴鲁特忍不住瓮声插话：“这么说，是信不过我们北戎了？”

萧景珩目光淡淡扫过去，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转而问道：“孤听闻，北戎王庭之下，有八大部落，皆兵强马壮，然则对王庭号令，也并非全然遵从？尤其是近来，靠近我朝边境的扎答兰部、克烈部，似乎与王庭颇有些龃龉？”

他这话问得轻描淡写，却如同惊雷炸响在兀术哈耳边。这正是他们最担心的事情！大周太子果然注意到了北戎内部的不和！兀术哈心中剧震，脸上强装镇定：“殿下消息灵通，不过是一些部落首领年老昏聩，不服王化，我主英明，自有手段安抚，不劳殿下费心。”

“哦？是吗？” 萧景珩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孤还听说，克烈部老首领近日病重，其几位儿子为争夺继承权，闹得不可开交。其中三王子一系，似乎对王庭颇有微词，甚至暗中派人接触过我朝边境守将，表达……善意？”

这话半真半假，却是萧景珩与沈静姝商议后放出的“烟雾”之一，旨在扰乱兀术哈心神，让他误以为大周已经与其他部落搭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