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佛堂暗影，祖孙交锋（2/2）

但如今看来，这丫头似乎……并不像传闻中那般无用。不仅口齿清晰，应对得体，还懂得医理或者说按摩技巧，更能让张嬷嬷那样精明的人心甘情愿送出东西……

“起来吧，一点旧物，不算什么。”周氏语气缓和了些许，听不出情绪，“你懂得医理？”

“不敢说懂。”沈静姝谦逊地垂下眼帘，“只是母亲去得早，孙女儿一人独处时，常翻看些杂书打发辰光，医卜星相、游记杂谈都略有涉猎，故而略知些皮毛，登不得大雅之堂。”

周氏点了点头，不再追问此事，转而道：“下月初六，宫中李贵妃娘娘在御花园设赏花宴，邀请各府适龄的公子小姐前去。你父亲的意思，让你和你妹妹一同前去。”

赏花宴？！

沈静姝心中一震。这可是京城顶级贵族子弟重要的社交场合，说白了，就是变相的相亲宴！柳氏怎么会允许她去？父亲又怎么会突然想起她这个备受冷落的嫡女？

是了，定是宫中下帖时明确了各府中嫡子女均需出席，柳氏无法公然阻拦，父亲为了安国公府的颜面，也不能只让柳氏所出的沈静怡前去，不得不带上她这个正牌嫡长女。

这对她而言，是危机，也是机遇！一个走出这方寸之地，接触外界，甚至……寻找更多可能的机会！

“孙女儿知道了。”沈静姝压下心中的波澜，恭敬应道，脸上并未露出过多惊喜，依旧平静。

周氏看着她这副沉静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探究。若是往常，这丫头听到这等消息，怕是早已惶恐不安或喜形于色了，如今却这般镇定……“届时代表的是安国公府的颜面，衣着仪态，不可失了分寸。回头让你母亲……给你准备一下。”

这话说得颇有深意。让柳氏给她准备？沈静姝几乎能想象柳氏会“准备”出什么东西来。

“是，孙女儿谨记祖母教诲。”沈静姝再次垂首，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周氏挥了挥手，似乎有些疲惫：“好了，下去吧。”

“孙女儿告退。”沈静姝行了一礼，缓缓退出了松鹤堂。自始至终，姿态从容，未见半分慌乱。

直到走出那沉郁的院落，感受到外面虽然冰冷却自由的空气，她才暗暗松了口气。这次见面，有惊无险。老夫人看似什么都没多说，实则是一种默许和观望。她没有偏听柳氏的一面之词，没有追究她与张嬷嬷的接触，甚至默许了她去参加赏花宴。

这无疑是一个积极的信号。至少，在这深宅内院，并非所有人都站在柳氏那边，这位老祖宗，心里自有一杆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