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归途论道，灵女心绪（1/2）

穿过那摇曳不稳的光门，强烈的空间转换带来的眩晕感过后，四人已然脚踏实地。咸腥而略带焦糊气息的海风扑面而来，耳边是雷殛之渊永不停歇的轰鸣。他们终于离开了那片危机四伏又机缘遍地的陨雷墟境，重新回到了葬星海北部这片狂暴的海域。

天空依旧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垂，暗紫色的雷光不时撕裂长空。但与墟境内那种令人窒息的死寂与毁灭感相比，此地的环境反而给人一种“鲜活”的感觉。

“总算是出来了！”廖凡长长舒了一口气，背后风雷翼收敛，感受着外界相对稳定的天地法则，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纵然实力大增，在墟境那等地方待久了，心神也始终是紧绷的。

王紫彤也放松下来，赤焰宝甲霞光内敛，化作一件贴身的红色劲装，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美眸望向远方，带着一丝归家的期盼。

冷灵儿静静地站在一旁，月白裙裳在带着湿气的海风中微微飘动，清丽绝伦的容颜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清澈的眸子深处，似乎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她此次墟境之行，目标未能达成，还险些陨落，最终能活着出来，已属侥幸。

杨华的目光扫过周围海域，确认没有埋伏后，才看向身旁三人。他的气息最为内敛，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偶尔流转过混沌生灭、秩序裁决的微光，显示着他的不凡。

“先离开这片海域，找个地方稍作休整。”杨华开口道。连续的战斗与突破，虽然实力提升巨大，但无论是他还是廖凡、王紫彤，都需要时间彻底稳固境界，熟悉新增的力量。冷灵儿更是需要时间疗伤。

众人皆无异议。廖凡祭出飞舟，四人登舟后，飞舟化作一道流光，迅速远离了雷殛之渊这片是非之地。

飞舟平稳地行驶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船舱内，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最终还是廖凡率先打破了寂静，他看向冷灵儿，带着几分好奇问道：“冷姑娘，你之前说对出口附近区域略知一二，可是月华殿对此地早有探查？”

冷灵儿微微颔首，清冷的声音如同玉珠落盘：“月华殿古籍中，对陨雷墟境确有记载。此次前来，亦非独行，只是……在葬剑渊中与其他同门失散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显然失散的同门凶多吉少。

王紫彤闻言，心生同情，柔声道：“冷姐姐吉人天相，定能再与同门汇合。”她性格活泼热情，这一声“冷姐姐”叫得自然，倒是让冷灵儿微微一怔，清冷的眸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廖凡又看向杨华，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杨华，你现在到底是什么境界？感觉你刚才对付那两个金丹，简直跟砍瓜切菜一样！你那混沌之力，也太霸道了！”

杨华沉吟片刻，并未隐瞒：“境界是腾云初期。但我的道基与灵力本质已截然不同，乃是秩序混沌之道。寻常灵力在其面前，如同凡铁遇神兵，先天便被克制。加之《大罗剑诀》玄妙，方能越阶而战。”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廖凡和王紫彤却深知其中的分量。越阶战斗已是天才标志，而像杨华这般，腾云初期便能碾压金丹初期，简直是闻所未闻！这已不仅仅是功法和灵力属性的优势，更是“道”的层次差距。

冷灵儿在一旁静静聆听，当听到“秩序混沌之道”时，她那清冷的眸中再次掠过震撼。她出身月华殿，见识远超寻常修士，深知这等融合对立大道、自辟蹊径的道途是何等艰难与恐怖，非大毅力、大机缘、大智慧者不可为。眼前这个男子，比她想象的还要不凡。

“杨道友之道，确是前无古人。”冷灵儿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由衷的赞叹，“混沌包容万物，却也混乱无序；秩序建立规则，却易僵化刻板。能将二者融为一体，统御驾驭，此等境界，灵儿佩服。”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表达对杨华的看法，虽然依旧清冷，但话语中的认可却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