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长安论道（2/2）

话音刚落，竹简上的符文，骤然爆发出万丈金光，与长安城的气运龙脉相呼应，将积压的佛光冲得七零八落。

那些被佛光迷惑的百姓，忽然清醒过来，看着高台上神色慌乱的金蝉子，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远处，灵山方向传来一声佛号，如来佛祖的声音在云端响起：“道友，何必咄咄逼人？”

陈槊抬头望天，朗声道：“非是咄咄逼人，只是要还三界一个真相。”

“西行之路，师徒情谊是真，降妖除魔是真，取得的经书，也是真，佛门若要传法，当以真诚待众生，而非用算计蒙人心。”

这时一道声音适时响起，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道韵：“如来，天道自有公论，强求不得，不如就让他们论道一番。”

陈槊等人转头看去，一位中年道士，缓缓而来，陈槊惊讶的道：“玄都师叔！”

如来看着来人，沉默了片刻，佛光渐渐收敛，再无动静。

陈槊等人盘膝坐在了金蝉子等人对面，陈槊开口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金蝉子端坐对面，闻言双手合十，目光沉静如古潭：

“阿弥陀佛！道曰无形，佛曰空相，本是殊途同归，然众生迷障，需以经义指引，方能破除执念，得见本心。”

金蝉子指尖轻叩身前经卷，“如《心经》所言，‘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万物皆无自性，唯有放下执着，方能脱离苦海。”

孙悟空在一旁听得不耐，金箍棒往高台一顿：“什么空不空的，俺老孙只知道，打杀妖怪是真，护着师父西行是真！”

“你们佛门总说放下，可若连自己的本心都要放下，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六耳猕猴厉声斥道：“泼猴！休得胡言！佛理精深，岂容你这野猴置喙？”

孙悟空挑眉，金箍棒直指六耳猕猴，“哦？是吗！”

“假猴子，你倒是说说，佛理精深在哪里？是教你冒名顶替，还是教你助纣为虐？”

陈槊抬手止住两人的争执，目光落在金蝉子身上：“法师所言‘空相’，若脱离了‘实有’，便成了无源之水。”

“譬如这长安城，百姓耕作是实，商贾往来是实，父母养子、子女孝亲亦是实。”

“道讲‘顺势而为’，正是要在这实有之中，寻得自然之理，而非空谈空相，否定众生烟火。”

任凤焚天珠悬于半空，金焰流转间映出城中百态：“就如这火焰，能烧柴取暖，能烹煮食物，亦能燎原毁屋。”

“佛门说的‘空’，可百姓只知善用其力，方能安居。”

“道法讲‘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便是要明晓事物本性，方能趋利避害，这才是对众生真正的慈悲。”

陈唯一御风剑轻鸣，引一缕清风拂过台下信众：“风无形，却能助帆远航，能传花授粉。”

“若只说‘空’，岂不可笑？天地万物，各有其用，让众生明白自身之‘用’，而非一味劝人舍弃。”

陈雄沉声道：“譬如这大地，能生五谷，能载万物。”

“佛门若说‘空’，众人便可不事耕种？道法讲‘脚踏实地’，正是要认清楚自己脚下的路，方能行稳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