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减赋获批，声名远扬（2/2）

“不是他的意思。”她放下笔，从袖中取出一只新绣的布偶——通体雪白，胖乎乎一条鱼，尾巴歪着，像是在打盹。“是天意。”

小宫女低头不敢接话。心里却嘀咕：您这都绣第七只“咸鱼玩偶”了，比批奏折还勤。

而在城南太傅府。

周太傅躺在床榻上，手里死死攥着那本《天谕录》。幕僚低声汇报：“已派人潜入江州，盯紧林越一举一动。他吃几碗饭、说几句梦话，都会记录在册。”

“还不够。”老头声音沙哑，“我要他从小到大的履历，读过的书，见过的人，连他娘怀他时吃了什么都要查！”

“查这个……有用吗？”

“当然有用！”他猛地坐起，咳嗽两声，“若他真是天命之人，必有异象伴随。若不是……那就是妖言惑众，当诛！”

幕僚退下后，他望着窗外阴云，低语：“一个只会摸鱼的废物，凭什么左右国策？”

江州，夜。

林越躺在屋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屋顶漏了雨，水滴正好落在他脑门上，一下一下，像在给他做头部按摩。

他望着梁上摇晃的烛影，小声嘀咕：“系统，你说我要是装死……会不会没人找我了？”

界面没反应。

他又试了一句：“今天中午那碗面太咸了，下次少放盐。”

依旧无声。

他刚松口气，以为系统终于罢工了，忽然胸口一热——

【检测到潜在社会影响力危机，自动开启静默模式】

林越瞪眼：“你还带待机功能？”

他翻身坐起，盯着黑暗中的空气，仿佛能看见那个不讲武德的系统正躲在角落偷笑。

“我警告你啊，明天我要是听见哪个大臣说‘越公曾言，日出东方’，我就去跳河。”

话音刚落，窗外传来窸窣声。

他警觉地扭头，只见屋檐下，一只野猫正蹲着舔爪子。它身后，田垄尽头，隐约有火光晃动。

那是村口的方向。

火光越来越多，像是有人举着灯笼往这边走。脚步声杂乱，夹杂着低语和啜泣。

林越心头一紧，披衣起身。

门刚拉开一条缝，冷风裹着泥土味扑面而来。

十几个村民站在院外，老老少少，手里捧着东西——一碗米、一把葱、一块腊肉、一双布鞋……

最前面的老汉颤巍巍跪下：“林大人，我们……我们来谢恩了。”

身后众人齐刷刷跪倒。

林越僵在门口，手还抓着门板，指节发白。

他张了张嘴，想说“我不是神仙”，想说“这功劳真不是我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说了也没用。

这些人信的不是他，是活下去的希望。

他缓缓抬起手，想扶起老人，指尖却在发抖。

就在这时，胸口再次一烫。

系统界面闪了一下，随即消失。

下一秒，一道低沉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轻轻掠过田野——

“天示：民之所愿，不可负也。”

远处火光微微一颤。

林越猛地抬头，四顾无人。

风穿过稻田，掀起层层细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