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心声新用,诱敌深入(1/2)

林越把半包辣条放进乞丐碗里,指尖刚离开粗瓷边沿,脑子里突然蹦出个念头:那天在茶楼,他明明是装疯卖傻,可“真疯易避,假忠难防”那句心声一出,天音就炸了。系统平时不是只捡他最气的时候自动广播吗?怎么那次……像是被他“说中”了?

他站在宫道拐角,风从袖口灌进去,吹得官袍啪啪响。这不是巧合。这玩意儿,或许能被“引导”。

回府路上,他一路低头琢磨,连路边卖糖画的老头冲他吆喝“客官来一个?”都没听见。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把门关上,掏出随身带的《五年摸鱼三年退休》,翻到空白页,提笔写:“若私盐案主谋不遭天谴,这世道还有天理?”

写完,盯着字看了三秒,默默撕了。

“不行,太书面了,不像我会说的话。”他自言自语,“得是那种又气又恨、还带点阴阳怪气的调调。”

当晚,他在灯下反复排练内心台词,像极了当年改ppt前对着镜子练汇报的样子。唯一区别是,这次听众不是甲方,而是满朝文武外加一个总爱偷吃辣条的女帝。

第二天午后,他约沈知意去城南“醉仙楼”吃饭。酒楼临河,常有盐商走动,位置绝佳。他还特意让小厮通知几位与盐业沾边的“熟人”,说是林大人请客,聊聊江州风物。

沈知意一进门就看见他坐在靠窗位置,面前摆着三壶浊酒,脸色微红,眼神飘忽,活脱脱一副喝高了的模样。

“你这是打算借酒撒疯?”她坐下,压低声音。

“不疯不成事。”林越咧嘴一笑,端起酒杯晃了晃,“今天我要试试——能不能自己‘喊’一声天音。”

沈知意挑眉:“你不怕翻车?万一喊出来一句‘我想睡觉’,满朝大臣集体困倒?”

“那也比现在强。”他眯眼扫视四周,几个穿绸缎的中年男子已陆续入座,正是他要等的人,“我得让他们听见点动静,心里打鼓。”

话音未落,他猛灌一口酒,呛得咳嗽两声,随即拍桌大笑:“哎哟喂,最近夜里总做梦,梦见有人运私盐,结果天上劈雷,当场焦成炭!哈哈哈,报应啊!”

桌上几人面面相觑,有人干笑附和,有人低头夹菜不敢接话。

林越眼角一抽,心中默念:“要是私盐案背后那帮人不用遭报应,那老天爷干脆别管事了得了!整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不如我家门口那尊石狮子尽责!”

话音刚落,胸口猛地一震,仿佛有股热流从丹田直冲脑门。

紧接着,一道低沉却清晰的声音,凭空响起——

“天示:恶行昭彰,天罚将至。”

满席宾客齐刷刷僵住。一人筷子掉进汤碗,溅起一圈油花。角落里的盐商首领猛地抬头,手一抖,酒杯倾倒,琥珀色的液体顺着桌沿淌下,在青砖地上洇开一片深痕。

沈知意不动声色地夹了一筷子豆腐,慢悠悠嚼着,眼角余光却紧锁那人神情。只见他嘴唇微颤,喉结上下滑动,像是强行咽下一口滚烫的汤。

林越顺势捂住额头,装出头晕模样:“哎哟……怎么又来了?这梦越来越真,我都分不清是睡着还是醒着了……”

他话没说完,就被沈知意一巴掌按住肩膀:“你昨夜就没睡好,今儿又喝这么多,还不赶紧回去躺着?别在这儿胡言乱语惹祸。”

两人一前一后离席。刚走出酒楼,林越立刻收起醉态,扭头看她:“成了吧?”

“你差点把自己演进去了。”沈知意白他一眼,“不过那几个人,尤其是坐在东边穿蓝袍的那个,脸都白了。”

“我就知道。”林越嘿嘿一笑,“他们怕的不是查案,是怕‘天谴’这两个字坐实。只要他们开始疑神疑鬼,下一步就好办了。”

正说着,街对面一棵老槐树下,一名灰衣男子转身离去,脚步不急不缓,右手却悄悄摸向腰间暗袋。

沈知意眯眼:“守旧派的眼线,还在盯梢。”

“让他看。”林越反而挺直腰板,“回去传话也好——就说林某最近梦多,专做因果报应的梦。”

当晚,林越命亲信小吏悄悄给裴砚送了封便条,内容只有八个字:“工部将巡江,彻查盐源。”

他知道裴砚不会真派人去,但这消息一旦传开,谁心里有鬼,谁就会先乱阵脚。

果然,次日上午,沈知意派人送来一条新情报:昨日醉仙楼赴宴的三位盐商代表,已有两人连夜托病告假,闭门谢客;更有一人悄悄联系了江南船行,似有远遁之意。

“诱饵见效了。”她坐在林越书房,翘着腿,手里转着一枚铜钱,“但他们还没彻底慌。那个灰衣人昨天走的时候,嘴角还带着冷笑,估计不信你能控天音。”

“那就再加一把火。”林越揉着太阳穴,“你去放个风声,就说最近有位大人物,每晚惊叫‘有人抄家’,吓得宫里值夜太监换了三拨。”

沈知意噗嗤笑出声:“你这编得也太离谱了吧?”

“离谱才像真的。”他耸肩,“权贵最怕什么?不是穷,是抄家灭族。谁半夜喊这个,谁就是心里有鬼。”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小厮递进一封密信,无署名,无印章,纸面粗糙,墨迹略淡。

林越拆开一看,瞳孔微缩。

信上只有一行字:“民变首领已入江州城,藏身西市旧坊。”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足足十息,抬眼看向沈知意:“这消息……不该外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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