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通玄郎首日受命（2/2）

“锚？”林越愣住，“我锚什么？锚住你们别卷了？”

“锚住朝局。”她语气淡然，却字字如钉，“守旧派怕你动摇礼制，革新派盼你开口定策，地方官等你一句话调粮，边将等你一个眼神开战。你不动，他们就不敢动。”

林越听得头皮发麻：“所以我是个人形红绿灯？”

“你是黄灯。”她纠正，“谁都不敢闯的那种。”

林越张了张嘴，想反驳，可脑子里却突然闪过昨夜那行蓝字：“通玄郎，非虚职。”还有手机自动亮屏，玉带自行系紧，天音随口吐槽就成国策……这一切哪是巧合？分明是某种他看不懂的规则，正把他一点点钉进这个世界的齿轮里。

“所以……”他声音低了几分，“我不说话，是政策；我说话，是天意；我打个盹，是不是都能算闭关悟道？”

赵灵阳笑了，笑得有点狡黠：“你昨晚梦见螺蛳粉，户部今天就上了道折子，建议推广夜市经济。”

林越：“……那我梦到烧烤呢？”

“礼部已经在讨论简化祭典用牲了。”她顿了顿，“你放心，他们现在连做梦都查你心声。”

林越扶额，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本以为自己只是个被迫加班的社畜，结果回头一看，工位底下压着整个朝廷的kpi。

“陛下，”他终于认命般叹了口气，“我能提个要求吗？”

“说。”

“能不能给我配个午休床？就那种带轮子的，推着走也方便。”

赵灵阳挑眉：“你要在御前睡觉？”

“您不是说‘存在即政策’吗？”林越理直气壮，“我睡觉也是履职，梦里说不定还能给您出个五年计划。”

赵灵阳盯着他，忽然笑出声来，连眼角都泛起一丝难得的暖意：“行，回头让工部给你焊个铁架子，就摆在朕旁边。”

“谢陛下。”林越刚松口气，视网膜上又跳出一行字：【咸鱼值+10，被动成神协议进度，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提。可林越却觉得，那支红笔落下的节奏，像是在敲某种密语。

他重新瘫回椅子，眼皮又开始打架。可这一次，困意里掺了点别的东西——不是单纯的累，而是一种被看透的不安。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像被架在火上烤；他只想躺平，却偏偏成了所有人眼里的定海神针。

他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这哪是咸鱼？这是被架在神坛上烤的鱼干。

赵灵阳批完一本，抬头看他：“明日辰时三刻，别迟到。”

“能请假吗？”他习惯性问。

“不能。”

“病假呢？”

“天音说你百病不侵。”

“……那是我梦话。”

“天不管真假。”她合上折子，站起身，“它只管听。”

林越张了张嘴，还想争辩，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从他穿上这件自动抚平褶皱的官袍那一刻起，有些事，就已经不由他了。

他起身准备离开，脚步刚动，忽然听见赵灵阳轻声道：“林越。”

他回头。

“通玄郎不是虚衔。”她看着他，眼神里有种他读不懂的东西，“它是开始。”

林越没接话，只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可就在他抬脚跨出门槛的瞬间，袖中那部早已没电的手机，突然又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