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财政危机的反转（2/2）

可户部衙门的大门已经到了。

他推门进去，迎面就是一座山——不是真山，是账册堆成的山。十几名老吏坐在案后，一个个低着头，笔尖慢得像在写遗书。有人打哈欠，有人抠耳朵，还有人偷偷在账本上画小人。

林越站在门口，看着这场景，脑子里只剩一句话：这哪是户部，这是养老院。

他走到主案前坐下，翻开第一本账册，密密麻麻的字看得他眼花。还没看两页，就有小吏凑上来：“大人，这税单得走七道流程，盖九个印，最快也得十天。”

“十天？”林越瞪眼，“百姓早上交钱，晚上就能吃上饭，你们十天后才入账？中间那钱是去旅游了？”

小吏一脸无辜：“祖宗成法，不可轻改。”

林越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当年在公司催报表，都没这么绝望。甲方至少还会回邮件，这群人简直比系统还难沟通。

他瘫在椅子上，看着满屋懒散的官吏，心里一阵阵发堵。他低声嘟囔：“这年头，当官比送外卖还累。人家外卖还能看单接单，咱们这儿是接了单还得拜山头、烧香、等黄道吉日。”

话音刚落——

轰！

户部大堂猛地一阵狂风，账册哗啦啦飞起来，像被龙卷风卷过。几名老吏吓得抱头蹲地，有人直接从椅子上滚了下来。

高台之上，女帝正批着奏折，突然手腕一震，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痕。她抬头，耳边轰然响起：

“天示：冗员当裁，赋税当简！”

她愣了一瞬，随即笑了。

次日，户部大清洗。

八成闲散吏员被清退，理由是“工作效率低下，不符合新时代财政需求”。剩下的被重新编组，税政流程砍掉七成冗余环节，从申报到入库，最快一个时辰搞定。

百姓乐疯了，官吏吓傻了。

林越坐在空荡荡的衙门里，看着新来的办事员飞快地敲算盘，差点没认出这是昨天那个养老院。

他喃喃自语：“这都能行？”

话刚出口，视网膜上弹出一行字：

【反向摸鱼技能生效：越吐槽，越被重用。当前咸鱼值：max】

林越盯着那行字，忽然觉得这系统不是辅助，是陷阱。它根本不在乎他想不想干，它只在乎他能不能在“不想干”的状态下，把事办成。他越抱怨，它越当圣旨；他越想逃，它越推他上位。

他低头看着桌上那份简化后的税政手册，封面上写着“便民速办指南”，字迹工整，流程清晰。他记得自己昨晚根本没写这个，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他翻开第一页，发现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林大人，您说的‘看单接单’我们改好了，现在百姓扫码就能缴税，数据自动入账。”

林越盯着“扫码”两个字，手指微微一抖。

他没写过这个，也没提过这个。可系统……是不是又把他那句“送外卖”的牢骚，当成了治国纲领？

他缓缓合上手册，抬头看向窗外。

九门之外，摊贩林立，烟火升腾。有人推着车卖糖葫芦，有人支起锅煮馄饨，还有人挂起招牌：“林越同款螺蛳粉，吃完升官发财。”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轻声说：

“我只是想躺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