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神秘永续，咸鱼永存（2/2）

沈知意顿了顿：“可朝廷需要秩序。”

“大夏也需要喘口气。”赵灵阳把黄绢轻轻折好，放进袖袋，“人人都在算计怎么往上爬，只有他在提醒我们——往下也是路。”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远处宫墙之外，朱雀坊的屋檐连成一片，阳光洒在瓦片上，泛着暖光。

“你知道柳元度为什么败吗？”她忽然问。

沈知意摇头。

“他太急了。”赵灵阳笑了笑，“想要掌控一切，结果连自己的心跳都听不见。而林越……他连心跳都懒得管。”

话音刚落，殿中忽有一阵微风拂过，香炉青烟微微一颤。

紧接着，那道庄严之声再度响起：

“天示：咸鱼永存，国运昌隆。”

宫人们齐齐跪地，连沈知意也下意识低头。唯有赵灵阳站着，她没有惊讶，也没有追问，只是嘴角轻轻扬起，像是听见了老朋友的问候。

她转身走向内殿，留下一句话：

“把这份天音记入起居注，标题就写——《君臣问答·论休养生息》。”

夜幕降临时，林越正窝在庭院的藤椅里嗦螺蛳粉。汤有点凉了，但他懒得加热。狗kpi趴在他脚边，尾巴摇得欢快，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仿佛在等他赏一口汤。

沈知意不知何时出现在院门口，手里拿着一卷竹简。

“你又被载入史册了。”她走近，把竹简放在石桌上，“太史局刚誊抄完，标题特别正经，听着像圣贤语录。”

林越吸溜完最后一根粉，把碗搁下：“我说啥了？”

“你说你想活得像条鱼，不动也别骂你懒。”

“我没说完。”林越打了个哈欠，“我还想说，就算躺着，我也活着。”

沈知意看着他，忽然问：“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不是穿来的？”

林越一愣：“啊？”

“也许你本来就是这个时代的。”她声音很轻，“只是大家都太忙了，忘了还有人能这么活。而你，是唯一记得的人。”

林越怔住。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说不出话来。他当然觉得自己是穿来的，他有记忆，有系统，有对996的ptsd，有对周末双休的执念。

可如果……这一切都不是穿越，而是某种更奇怪的东西呢？

他还没开口，胸口又是一热。

那股情绪再次翻涌——迷茫、孤独、一点点释然，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坚定。

下一秒，天音再响：

“天示：咸鱼永存，国运昌隆。”

林越没动，也没说话。

他只是抬头看了看天。星星很亮，月亮半缺，像个被人咬了一口的月饼。

他忽然笑了。

“管他呢。”他重新躺回去，拍了拍狗脑袋，“反正我又不当圣人。”

kpi蹭了蹭他的手，呜咽了一声。

林越闭上眼，鼾声渐起。

檐角风铃轻晃，月光斜照在石桌上的竹简上，那行墨迹未干的小字清晰可见：

“咸鱼非惰，乃生之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