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沈知意现,调侃咸摆(1/2)

木梯最上面那节发出轻微的“咯”一声,像是被踩实了。

林越手里的工具刀还抵在门缝边,指节发僵。他没抬头,只盯着地上那道从铁门缝隙透进来的光——原本是斜着的,现在被人影截成两段。

“谁?”他嗓音干得像砂纸磨墙。

“你要是现在动手,记得算我头上。”门外的声音清亮带刺,“毕竟这门是我让人修的,坏了得我赔。”

林越手腕一松,刀尖落地。

门开了,沈知意站在上面,一手扶着门框,另一手正慢悠悠地嗑着瓜子。她穿的是素色短打,腰带扎得利落,脚上一双软底靴,连个泥点都没有。嘴里“咔”地咬开一颗,壳子精准吐进掌心,动作熟得像在拨算盘珠子。

“你怎么这么慢?”她挑眉,“我都站这儿半盏茶了,就等你说‘进来吧’三个字——结果你倒好,拿把小刀对着救命恩人。”

“我以为你是来收尸的。”林越靠回椅子,整个人塌下去,“毕竟你上次说要把我骨灰炒饭。”

“那是附加服务。”她走下来,顺手把瓜子壳弹进火盆,啪的一声,“活人我还得管吃管住,死人多省事。”

油灯晃了晃,照得她眼角微扬。林越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赶紧低头搓了把脸。

“行了。”沈知意拉开桌边另一张椅子,反着坐上去,胳膊搭在椅背上,“说吧,怎么又把自己搞成通缉犯模样?这次是谁要砍你头,国师还是女帝?”

“都不是。”林越苦笑,“是太常卿柳元度。”

“哦。”她点点头,“那个走路比棺材板还硬的老头?”

“对。他白天来查我‘通神术’的来历,我说我只是个修撰,能通个鬼——然后天上突然响了一句‘查无实证,莫要妄为’。”

沈知意眨了眨眼:“……然后呢?”

“然后他就走了。”林越摊手,“但晚上我就被人用蝎尾镖射窗户,差一点钉穿耳朵。”

“哈。”她笑出声,“所以你现在是白天当神仙,晚上躲暗器?活得挺充实啊。”

“我只想睡个觉!”林越抓了抓头发,“自从那破系统绑定我,我就没一天安生!先是国师非说我是什么‘天枢星君’,给我戴金冠披法衣,搞得全京城都知道我能通天;接着江湖术士围着我求谶语,我说手机没电了,他们当场烧香给我充阳气;现在连朝廷命官都开始下黑手了!”

沈知意听完,沉默两秒,忽然伸手捏住他下巴,把他脸掰过来仔细瞧。

“松手!”林越挣扎。

“脉象虚得像月底账本。”她松开手,冷笑,“你自己作的死,怪得了谁?”

“我又不是故意的!”

“可你天天嘴上不饶人。”她站起身,在屋里踱了两步,“‘烦死了’‘不想干’‘这班一天都不想上了’——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变成‘天示:万民懈怠,社稷将倾’?”

林越一愣:“……它还能翻译成这样?”

“你以为呢?”她翻了个白眼,“别人听见天音训诫,哪次不是往重了猜?你一句‘累死了’,能被解读成‘龙体有恙’;你说‘吃饭去’,第二天御膳房就得加三道荤菜以防民变。你现在不是官员,是人形天机台,全天候自动播报。”

林越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沈知意走到桌前,拿起那份压在算盘下的纸条,晃了晃:“你还记得这个?”

“你说骨灰炒饭那个?”

“不。”她抖了抖纸条,“是昨天我让人捎给你的消息——‘别惹柳元度,他最近在查三十年前的盐案卷宗’。”

林越猛地抬头:“等等,盐案?”

“嗯。”她点头,“我爹就是那时候没的。当年主审官是他门生,结案后三个月暴毙,卷宗失踪一半。柳元度这些年表面不动声色,背地里一直在追线索。你前两天在朝会上随口提了句‘北境走私线’,正好撞枪口上。”

林越脑子嗡了一声。

那天他其实是想吐槽公司团建旅游报账流程复杂,顺口说了句:“这不就跟跨境洗钱似的,层层转运,最后谁都查不到源头?”——谁能想到会牵出陈年旧案?

“所以……”他声音发紧,“他是怀疑我掌握了什么证据?”

“或者怀疑你背后有人操控。”沈知意坐回椅子,“你现在说话等于天意,他说你一句,天上就驳一句,换我也得疯。查你,是怕你代表‘天’来清算他。”

林越瘫在那儿,欲哭无泪:“我就是个想躺平的打工人……怎么就成了因果律武器?”

“因为你懒得太有影响力了。”她嗤笑,“别人奋斗是为了升官,你躺平都能惊动天地。你说你是不是该收点电费?毕竟老天爷替你打工,总不能白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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