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线索中断,再陷僵局(2/2)
“谁动运河,谁就得倒大霉。”这次他加重了语气,像是诅咒。
还是没动静。
沈知意摇头:“你在念台词。你根本不在乎谁倒霉,你只想摆脱麻烦。”
林越闭上眼,把所有杂念压下去。
他不再想着升官、不想着偷懒、不想着螺蛳粉和午休卡。
他只想一件事——那个叫王大根的男人,昨天还在守仓库,今天就躺在屋里,家人哭得撕心裂肺。
而凶手,可能正在某个地方喝酒庆功。
一股闷火从心底窜上来。
“这帮人渣……”他咬牙,“连个普通人都不放过,还敢用公文纸造假盐引?真当天下人都瞎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胸口猛地一震,仿佛有风穿膛而过。
但他还没来得及细品,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紧接着,裴砚的声音响起:“林大人!出事了!”
林越睁开眼,沈知意已经走到门口拉开门。
裴砚满头大汗,官帽歪斜,手里抱着一叠图纸,脸色发青。
“工部派去勘测运河路线的队,被拦在青石渡口。”他喘着气,“地方豪强带人围住营地,说我们占了祖坟风水,砸了测量桩,还烧了两辆运料车。”
“不是有兵部批文吗?”沈知意皱眉。
“有。”裴砚点头,“但他们说这是‘民怨沸腾’,官府也不能强行推进。现在工程全停了,上面催进度,下面没法动工,我快被尚书骂死了。”
林越揉着太阳穴:“所以现在是,私盐案查不动,连正经工程也被人卡脖子?”
“不止。”裴砚压低声音,“我发现几个阻工的头目,身上穿的是工部匠籍腰牌。他们本该在京营做工,怎么会出现在百里外的渡口带头闹事?”
沈知意眼神一凛:“有人从内部调走了工匠?”
“而且……”裴砚犹豫了一下,“我在烧毁的车底找到半块木牌,刻着‘转运司’字样。跟西岭仓那批私盐的文书编号,是一套体系。”
空气骤然凝固。
林越缓缓抬头:“所以现在不只是盐的问题,连修河的钱,都可能被挪去洗赃?”
裴砚沉重地点头。
沈知意看向林越:“你还觉得,这只是你想不想查的问题吗?”
林越没回答。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铜扣,指腹摩挲着那个小小的“工”字。
刚才那阵震动还在心头回荡。
他知道,系统不是失效了。
它只是在等——等他真正愤怒起来。
“裴侍郎。”他忽然开口,“你明天还要去工地?”
“必须去。”裴砚苦笑,“不去就得背锅。”
“那你带我去。”林越站起身,“就说我是去视察民情的。”
“你?”裴砚一愣,“你不是最讨厌出门吗?”
“是啊。”林越扯了扯歪掉的玉带,“所以我这一趟,肯定特别特别不高兴。”
他走到书案前,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三句话,然后一字一句念出来:
“谁敢挡路,就别怪我不讲武德。”
“这事儿没完。”
“动我的河,就得准备淹死。”
每说一句,胸口就震一下。
到第三句时,那股气流几乎让他晃了晃身子。
沈知意看着他,忽然笑了:“这才像个天机星君的样子。”
林越揉了揉发烫的胸口,嘟囔:“我觉得我快成复读机了。”
门外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停在府门前。
紧接着,门房高喊:“宫里来人了!传陛下口谕——”